第十六章,患有牙疾(2 / 2)

兩樁事,我最多隻認一個。

她局促的抽回手,“你想聽?那找個機會,我跟你說。”

“好呀好呀!”再次找準機會挽上她的胳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反正時間還早,聽說這芳樂司的二樓有幾間雅室可以吃吃糕點,喝喝茶的,要不咱們就選那吧!”

她被我束挽住的手別扭的動了動,見實在拉扯不出才做了放棄,一味地由著我。

我掩在帽簾下的唇忍不住的上揚,果然啊,普天之下還是隻有我,最懂這別扭的陳三小姐了。

她因從小長於軍中,教養她的人又都是些粗狂漢子,所以便就養成了副比男兒還要直白不通情理的性子,就像剛才那墜聆說的。

芳樂司裏的拉扯,有的時候往往隻是調味劑,根本不需要她這樣的正直人士挺身而出。

和她在芳樂司的二樓雅室內又談天說地的說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時至深夜,亥時三刻,我招了招手連打了三個哈切。

放下招哈切的手,我看著突然間半蹲下身子,堵在我前路上的阿晚,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這兒離回去還有好幾條街,阿月不是後腳跟被新鞋磨破皮了麼?上來吧,我背你。”

後腳跟?我微低下頭,動了動腳脖子,果不其然,發現了襪子上的那一塊紅疙瘩。

瞧著疙瘩的鮮紅程度,不難知道那襪子裏麵,肯定已經血跡斑斑了。

可鞋都把腳磨得吐露皮了,血都浸透過鞋襪了,自個兒怎麼還是一點感覺也沒。我不是自醒來後便五感超常麼?

沒道理眼耳口鼻都靈敏了,痛覺卻降低了吧!

還有……這我自己都沒發現的事兒,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更何況還掩在了重重裙擺下。

“帶著帽笠,不會有人認出我們的!”他見我猶豫不決,以為我是在怕被人認出來。

“不是怕這個!”順了順被風吹的淩亂的帽簾,故作鎮定,我怕的真不是這個。

呃……近些日子因大病初愈,孟夕給我補得可能有點過。

我怕這份量上……

又糾結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終於勉強的邁開了腿,彎下腰趴伏在他背上。

“我……是不是很重啊!”月光裏的長街人影稀疏,我趴在他背上,輕聲問道。

“不重,阿月輕的很。”像是怕我不信,結尾後又加了一句,“是真的!”

得了心怡答案的我深吐了口氣,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沒當麵戳穿就好。

雙手調整了下抓扶的姿勢後,頭便慢慢的倚到了他的背上。

嗅著他衣領上的淡淡鬆香,眼皮子緩緩耷下。

半夢半醒裏,我好像聽到他問道,“阿晚娶阿月做夫人,好不好?”

我翻轉了下身子,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好!”

不知是太累了,還是有他在的緣故,這一覺我睡的很熟。

熟的直到次日午間才蒙蒙醒來。

“啊!”一個鯉魚打挺,我捂著忐忑的快要蹦出口的小心髒,嗔怪的看了眼蘇白洛,“小公主怎麼在這兒?”睜大著眼四處張望兩下後,又問道,“侯爺呢?”

她紮個兩個小揪揪搖頭晃腦的衝到我的麵前,“師傅他給姑姑去拿吃的了,姑姑~師傅他老人家待你可真好!”

“師傅?”阿晚是蘇白洛的師傅?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說曹操曹操到,還沒等蘇白洛回我話,便已有一抹青綠色身影越過了門扉,直逼我眼前。

“醒了?”他放下手裏的兩碟糕點。

睡了這幾個時辰,五髒廟早已造反,我揉了揉腹腔,“嗯!”了聲的掀開被子,踩托著鞋子就往桌邊走去。

他見我坐定,不慌不忙的遞過來一個杯子,“漱了口再吃!”

“啊?”捏著杯子,我不知所措。

“我之前有個好友曾患有牙疾,詢問過太醫院後才知道,睡前醒後若各漱口一次可大機會避免牙疼之狀。”

與他平心靜氣的解釋截然相反的,是我那顆被他一句話而震的七上八下的心,我知道他口裏的那個朋友是我,也一直知道他怕我牙疼,可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這麼怕。

怕的會專門去問醫師,預防牙疾會有哪些注意事項。

更沒想到,我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他居然也都還記得。

所以……他真的不喜歡我嗎?

可如果喜歡,他端毅侯府的仇怎麼辦?

可如果不喜歡,那他又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是不是蘇茗呢?

僅是為了折磨我報仇嗎?還是情至深處,巴巴的盼望著已死的心上人有了重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