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被綁架了。

她被困在一座廢棄的大樓裏麵,綁匪折斷了她的手腳,毀了她的容顏,整個人像是狗一樣趴在地上,隻要稍一翻身,就會從大樓的邊緣摔下去。

她已經在這座廢棄的大樓裏被困了三天。

一雙明媚的眼神在此刻顯得尤為空洞,原本清麗的容顏在刀疤下也顯得麵目可憎了起來。

咯噔……咯噔……

聽到皮鞋撞擊樓梯的聲音,沈夏費力地抬起眼眸,了無生氣的臉上多了一絲希冀。

她就知道,周硯一定不會不管自己的。

她費力地想要爬過去,想要抓住這一絲最後的希望,可手腳被斷,她根本動彈不得。

來人趾高氣昂地站在沈夏的麵前,見到沈夏瘦骨嶙峋地手想要抓住自己的時候,她捂著鼻子,嫌棄地往後退了兩步。

“啊……啊……”見到自己熟悉的人,沈夏張開嘴,拚命地叫喊著,卻隻能發出鋸木頭般難聽的聲音。

仔細看,不難發現她的舌頭被人生生割斷……

“想讓我救你?”喬易安笑了起來,看著沈夏連連點頭的樣子,喬易安反而笑出了聲,“沈夏,死到臨頭了,你還是這麼天真。”

“我巴不得你早點去死!”她抬起手,把玩著自己剛做的美甲,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我跟阿硯在你眼皮子底下好了兩年,現在……我要光明正大地站在阿硯身邊。”

喬易安!

沈夏的心底千瘡百孔,卻連嘶喊出聲都沒辦法做到。

她的嘴裏發出難聽的咿呀聲,被最親近的兩人雙重背叛,心底的痛楚比身體上的這麼還要疼上數倍。

“你別這樣看著我,從一開始,阿硯接近你就是為了你手上的股份,他從來沒有愛過你。”

“沈夏,你知道爺爺是怎麼死的嗎?”

“那個老不死的發現了我跟阿硯的事,說要告訴你,阿硯一不做二不休,製造了那一場車禍……”

喬易安麵帶微笑,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般剜著沈夏的心。

她恨。

恨自己引狼入室。

恨自己有眼無珠。

“沈夏,阿硯還在等我。”喬易安勾了勾唇,尖細的高跟鞋卻狠狠地朝著沈夏踹了過去,她的身體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被人踢出了大樓。

身體不停下墜,她沒辦法呐喊出聲,可心底的恨卻一絲一縷地積攢起來。

“砰!”殷紅的鮮血在地上綻開,沈夏逐漸沒了意識,可眼神卻死死地盯著喬易安的方向。

死不瞑目。

……

頭好痛!

她的身體像是一片孤舟,在海麵上蕩啊蕩,隨著浪潮,一種無法言語的酥麻感傳遍全身。

不對!

沈夏一驚。

她的手下分明還能觸摸到對方有力的心跳,能聞到對方身上溫柔的木質香,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每一次撞擊。

嬌喘聲溢出她的喉嚨,沈夏嚇了一跳,她的舌頭不是被割斷了嗎?還有她的手腳……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下一片清輝,朦朧地勾勒出壓在沈夏身上這個男人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