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又累又困，找了個避風的土堆靠著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看到“胡莉莉”正在奧法作法的大坑邊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林靈低聲呼喚胖子遊魂，“李哥李哥，胡莉莉到底是不是你同事？”
“是——是這個名字。當時我們十二個人困在一起。胡莉莉是最早沒聲音的。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女生，沒體力。”
“嗯。後來我在外麵看到的，肯定是妖怪幻化的，也許奪了她的魂。”
“難講。”胖子有些遲疑。
“怎麼？”
“胡莉莉說不定本來就是個妖怪。整個公司，都知道我們辦公室有個叫狐狸精的胡莉莉。上到108歲，下到8個月的男性，不，也包括女性，隻要她願意沒有勾搭不上的，統統為她著迷。原先我是個堅定的進化論支持者唯物主義戰士但是現在這個境地，不由我顛覆三觀相信妖怪早就潛伏在身邊。”
林靈遠遠看著她風姿卓越的樣子，默默認可。
胡莉莉朝這邊看了一眼，**一笑。
林靈連忙縮回頭。心砰砰亂跳。妖怪不要來找我，妖怪不要來找我。
“嗬嗬，難道跟著一個巫族，就比跟一個妖族高級點麼？”胡莉莉一下子跳到他的麵前。
“什麼巫族妖族啊，你們明明都是人樣。”
“哈哈。我在人間曆練多年，習慣人樣甚於習慣真身了。”
她笑容可掬的樣子倒很可親，林靈壯膽問一聲，“你還真是妖怪？”
“跟人類進化方向不一致，就成了你們眼裏的妖怪。”胡莉莉還在笑，口氣卻有點哀怨，“幾年同事情，我對身邊人可曾有過虛情假意？出事後，我也想盡辦法來保全大家的性命。抱歉，功力不夠。天道麵前，我比凡人也好不了多少。我對你們問心無愧，盡力了。BOSS。”
林靈這才醒悟她是在對胖子遊魂說話。而矮胖子原來竟是個老板。
“巫族奧法對我們，還有正在被收魂的那些同事，有危險麼？”老板問。
“其實我不知道。我在人世間出生長大，所知甚少。巫族收魂為其用，雖然是建立在自願原則上，可比如安迪你當時那種必死境地，所謂的自願不自願還有區別麼？更別說已經死了幾天的那些同事了，意識都已經渙散得差不多。巫族很邪惡，我是這樣想。”
胖子沉默。邪惡不邪惡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也沒啥好說了。
“那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這裏，照我這些天四處打探，像是洪荒。”
“洪荒是個什麼地質年代？我覺得像白堊紀，霸王龍都有哦。”林靈說。
“洪荒對應的差不多就是白堊紀晚期，古新世前期的時間吧。”胡莉莉點點頭。“巫族和妖族世代不合。我來這裏的時間跟你們一樣短，不過我肯定是效忠我的種族的。我隻想告訴你們，別被他們當槍使。”
“呃你這不是廢話。我們能有什麼能力抵抗。”
“有的。林靈，你能力劈歐亞灰狼，安迪，你敢偷襲霸王龍——凡人的力量勇氣不可小覷。”
“凡魂呢？”胖子自嘲。
“最終人類奪得了世界。至少在我們共同經曆過的過去裏是這樣。安迪，我們永遠是朋友。”
林靈這才發現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現了形，甚至穿著一套完整幹淨的運動衫，麵目也年輕了一點。他望著胡莉莉，深情又極力克製的樣子，“說永遠是朋友，好像就意味著很可能發生變故。巫族和妖族對立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