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思卡爾頓頂樓的會場後台走廊,昏暗的燈光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霧絲。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寬大肩膀倚在門框邊,顧淵低著頭的發絲半掩著他的雙眼,他伸手點燃了第二支煙。他抬頭眯著眼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草,他太喜歡煙草帶來的短暫亢奮舒緩感,他不自覺淺淺勾起唇角享受著這一刻的爽感。
他聽到耳邊傳來一串高跟鞋踩著地磚的聲音,他轉頭一看迎麵走來一個穿著armani全黑抹胸禮服的女人。他透過煙霧想仔細看清她是誰,她雪白纖細的腿時不時隨著步伐的節奏從側邊高開叉裙擺中露出來。她一直低著頭拎著裙子往他眼前走,突然身後追出一個男人拉住她:“舒琦!”舒琦回頭想掙脫男人的手卻抵不過他的力氣,她長舒了一口氣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抓住他的男人語氣聽上去半分哀求半分不甘:“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舒琦用力抽出手腕盯著眼前的人,她眼神裏完全沒有任何的曖昧和眷戀,她哧笑道:“喬昱,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一開始我是不是告訴過你sexpartner永遠不可能是lover。你要是不遵循這個規則,你隻能出局。”
顧淵在門框邊聽到這麼了這麼有趣的對話不由得好奇,他往門框裏躲了躲想知道後續。喬昱還是不甘心,抓住舒琦的肩膀表白:“可我真的喜歡上你了。”舒琦淡淡的垂眸一笑,她輕輕鬆開喬昱的手:“就跟以前一樣不好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想起對方了,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玩一晚。這樣難道不輕鬆嗎?為什麼一定要談感情?”
喬昱都要被她這副滿不在乎的嘴臉折磨瘋了,他最後一次哀求道:“難道你沒有一刻為我動過心嗎?”舒琦伸手把他散亂的襯衫撩整齊,她淺淺一笑又眨著她那人畜無害的眼睛看著喬昱:“當然有啊,不動心怎麼下得去嘴呢?”喬昱一把握住她的手,他聽到這話渾身上下都被澆透了:“我們就此結束。”
他狠狠瞪著舒琦,猛地鬆開了手轉身離去。顧淵一支煙的功夫居然能聽到這麼精彩的故事,他作為泰嶼集團的星泰影業總裁對於娛樂圈的一線女星都聽說過。舒琦十三歲就出道拍電影,出道即巔峰如今也紅了十年了,她從來不拍電視劇隻接電影。可舒琦一直都走高規格藝術片的風格,觀眾都覺得她是朵高嶺之花神聖不可侵犯。
顧淵沒想到今天第一次接觸到她會是這樣的情形,他滅掉煙走出門框卻沒看到任何的身影。他走回片場後看到顧明嵐拿著發言稿正在和引導員說話,他上前打招呼:“大姐。”顧明嵐回頭看到他笑眼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老五來了?哎?你今天一個人?”顧淵端起身旁服務員餐盤上的香檳給顧明嵐:“你知道的,正式場合我從來不會帶人來。”
顧明嵐笑著喝了口香檳:“聽說老七帶了女伴來,我還沒看到他人呢。”顧淵眼神瞥了瞥顧明嵐手中的演講稿:“一會兒你開場致辭吧?”顧明嵐趕緊放下香檳:“是啊,你去樓上找柏姨吧?我可能一會兒就要上台了。”顧淵頷首示意她放心去,他轉身上了二樓的開放式包間,進門後親了親他母親的側臉:“媽,您今天好美。”柏邦妮笑著挽起他的手:“這是你爸爸挑的珠寶,說配這身禮服好看。”
顧淵陪著何楓走到開放陽台邊看著樓下攢動的人群,顧淵問道:“爸爸已經到挪威了?”柏邦妮看了眼手表:“想必已經到了,大媽下周一的手術,我明天飛去挪威。可能要呆一段時間,家裏的一切你……”顧淵搶過話:“我知道。”柏邦妮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就好,明萱的電影首映我們都沒法參加了,幫我送個禮物給她。”顧淵眼神來來回回搜尋著樓下的人影,他點了點頭:“嗯,我會記得的。”
突然全場燈光暗下來,顧淵從暗紫色光線下看到了舒琦,她露著的肩膀和胳膊在朦朧光線下透著瑩潤光澤,她鎖骨間的白色鑽石項鏈都沒有她的肌膚閃耀。舒琦側分著黑長卷發,從台上看下去她的鼻尖很高俏動人,她的臉隻有巴掌大埋在發絲中,她的嘴角掛著淺笑,但她的眼神盯著台上無比冷漠。顧淵忍不住歪頭盯著她,顧瀟拿著香檳從舒琦身後勾過她的肩膀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