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呐喜慶地吹著,藍星月被搖晃醒了。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像是在一個花轎裏。掀開簾子,看到了抬轎子的人和媒婆打扮的人。
媒婆用一種極其誇張地語氣說:“呦!新娘子可不能把頭伸出來啊,不吉利!”
藍星月想吐,就沒理她。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明明是坐在她的邁巴赫上,正打著電話,談著一個一百億的房地產項目呢。
藍星月覺得有些口渴,副駕駛的助理就遞過來一杯果汁。她喝下果汁就頭暈。
對!是那個助理,藍星月好像隱約聽見他說:“老巫婆終於可以歸西了。”
還沒等藍星月回憶完,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
一個她叫“爹”的男人狠狠地踢打她,罵她是賠錢貨。
“爹”把她推給了媒婆,媒婆給了爹一袋米和一個煙袋。
她哀求“爹”別賣了她,別不要她,反被“爹”踹了一腳。
媒婆說她“身上沒幾兩肉,賣給隻剩一口氣的焦家老二剛剛好。”
古代的藍星月在花轎上拿出一瓶毒藥,含淚喝了下去。
藍星月明白了,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同長相的人,在同一時間死了,所以她重生在這個藍星月身上了。
藍星月歎了一口氣,她什麼世麵沒見過?既來之則安之吧。
“恭迎新娘子進門!”
花轎停下,藍星月被攙扶了出去。她從蓋頭縫隙中看到了水泥地麵,和一雙雙粗布鞋。
“看來也不是什麼太有錢的人家。”藍星月做了初步的判斷。
拜天地的時候,藍星月想瞄一瞄自己的“相公”,可是什麼都沒瞄到,倒是對方好像有點站不穩的樣子。
她“婆婆”訓著話:“大強是我的第二個兒子,打出生身體就不好,我一直細心養著。如今你過了門,要好好伺候你相公,同時對我這個婆婆也要盡孝。”
“是”這個字,向來都是別人對藍星月說的,藍星月怎麼可能畢恭畢敬地對別說回答“是”呢?
見藍星月沉默,婆婆拍了桌子問道:“聾了還是啞了?”
藍星月直接摘下蓋頭:“我不過是你家買來的媳婦,這些流程走個過場就行了。你何必這麼急著立威呢?”
婆婆焦張氏怒火中燒:“藍家這是什麼個玩意兒?告訴她爹,我要退貨!”
藍星月一笑,正和她意。
媒婆趕忙上了打圓場,她可是收了錢的,不能讓這門親事黃了,否則壞了她的招牌。
“焦家婆婆,小妮子不懂事,您何必跟她置氣?等晚上她知道了咱們的大強的好,明兒就恭恭敬敬的伺候您啦”
說完,她又在焦張氏耳邊低聲說道:“你何時見過藍癩子到嘴的肉吐出來?想收拾她,過了門有的是機會。”
焦張氏覺得言之有理,便給自己找補:“我就是天底下最心軟的婆婆。你不懂事,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大強啊,回家好好教教教你媳婦。”
“是,娘。”焦大強倒是乖巧。
隻是他聽說藍家小女兒柔弱不堪,卻沒想到是個這麼厲害的丫頭。
藍星月的目的沒得逞,也隻能作罷。她暗暗感慨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她這相公怕不是個媽寶男。不過她剛來到這個世界,她得見機行事。
洞房花燭夜,焦大強還在外麵被灌酒,藍星月一個人啃起了床上為數不多的大棗、花生一類的吃食。
房間裏可以說是家徒四壁,藍星月此刻無比懷念她二百平的大平層和全屋的智能家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