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臉色都是變了再變。
首當其中最難看的就是秦老總父女倆。
“我不要!”秦真見識過林忱拿水就往她頭上澆的手段,有些怵他,退到秦老總身邊,驚慌拉著他衣服的叫道:“……爸爸,你可不能答應。”
周喜梨懵了懵,看向秦真時遭了她狠狠一瞪,哪知下一秒她猛然扭開了頭,仿佛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周喜梨疑惑的轉頭看向身邊,林忱正淡淡的收回目光,全場就他表情從容,好似那句驚世駭俗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似乎感覺到了她在看他,林忱嘴角上揚,嗓音泛著涼問她,“怎麼,不敢動手?”
周喜梨擱在大腿上的手微微一抖,抿著唇瓣不語。
林忱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她打你欺負你的時候,可沒有絲毫的留情,現在有機會了,你不想報複回來?”
他眸子輕輕的落在她的頭頂,無形中帶著一股壓迫感。
周喜梨能覺察到,如果她退縮的話,他可能會失望。
她想看仔細這種感覺,可是他俊容平靜,心思藏的很深,她窺探不了一絲一毫他內心的想法。
窺視他想法不成,周圍皆是心思百轉的人,都成千年狐狸了。
她咬了咬牙,林忱再次慢條斯理道:“你隻要說想與不想。”
想嗎?自然想,哪有人喜歡平白無故被人欺負,還不記恨想報複的?
周喜梨對上林忱的雙眼,眼底閃著光。
眾人見她堅定的點頭,秦真急了,秦老總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他女兒挨一巴掌,不就是往他臉上招呼嗎?他好言好語的來賠禮,林忱這樣可是在侮辱他的臉麵!
秦老總狠狠道:“林先生,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而已,你可不要太過分了!”
“那自然,我這不就讓我家小孩自己解決回來嗎?”林忱從容不迫,眸光輕嘲,“還是說,秦老板所謂很有誠心的賠禮,就是擺個過場而已?”
這話中的威脅意味,不帶絲毫隱藏。
一直沒有說話的餘追鹿突然站起身來,手輕輕拍了下秦老總的肩膀,施壓道:“秦老板,孩子們的事,最好是讓孩子們自己解決,你說對吧?”
秦老總臉色猛然一變,但好歹在這社會上混了不少時日,很快就沉住了氣。
隻敢在心裏暗暗記恨著,畢竟林忱背後的勢力,他根本就惹不起。
“那就讓小孩們自己解決。”
秦真一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扯著秦老總衣服的手不由得用力攥的死緊。
秦老總有些不忍,但林忱是他所惹不起的人,為了他優越的生活不受到損害,一個女兒算的了什麼?
心裏想的明白,秦老總掰開秦真的手,也不再有半點猶豫。
秦真雙眼都紅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爸會容許她被人欺負,那種被拋下的感覺,使她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她所有的底氣都是來自秦老總,一旦秦老總不再給予她底氣,那麼她也將什麼都不是。
突然明白的秦真,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林忱冷眼旁觀著秦老總對秦真的涼薄,嘴角含著譏笑。
什麼父女情深,一旦遇到對自己有威脅的事,那種東西隨時都可以拋棄掉。
周喜梨愣著神,林忱突然朝她示意道:“去吧,她欺負你,你打她一巴掌,也不算吃虧。”
他話中的理所當然,明明白白是在為她撐腰,給她底氣。
周喜梨突然就不那麼害怕了。
秦真認命了是一回事,但如果被她看不上的周喜梨扇一巴掌,那是在侮辱她的臉麵,損她強烈的自尊心,她絕對不允許!
想到她的自尊心會被侮辱,她瞬間不管不顧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窮酸的死丫頭憑什麼打我,你敢動我一下,我絕對會弄死你!”
秦真咬牙切齒的嚷嚷著,雙眼猩紅的瞪著周喜梨,一副陰狠的模樣。
周喜梨被她癲狂的樣子弄的愣住了,林忱眸子猛然一沉。
秦老總更是急了起來,直接扯住瘋了似的要奔向周喜梨的秦真。
氣急敗壞的一巴掌直接往秦真臉上扇去。
這一巴掌顯然用了十成的力氣,秦真被甩的臉一偏,直接摔在了地上。
四周頓時一靜,除了林忱跟餘追鹿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周喜梨直接被這變故搞的整個人都懵住了。
秦老總那一巴掌扇的重,那巴掌聲震的她都感覺到疼。
秦老總將地上的秦真拽了起來,父女倆狼狽的樣子,哪裏還有剛剛她第一眼看到的盛氣淩人?
“實在對不起了林先生,剛剛差點驚擾到你們,這死丫頭我抓著呢,她不敢再反抗,周同學,你想怎麼解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