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男子麵露不善,微微眯眼:“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振振有詞,沒有強大的修為,何談一切,在我眼裏,隻要是能提升修為,就足夠了,什麼大愛什麼造福萬代,與現在何幹,既然你深信你的傳承正確,能證道,那就來戰勝我,沒有實力,算個屁!”
書生男子越說越氣,越氣越想對韓蘇浮殺之而後快,於是自身氣勢再次提升,手中的羽扇仿佛變成了一雙翅膀,風力愈發強勁,沙土飛揚,木石翻滾,書生男子的六名手下皆遠遠的退後。
韓蘇浮看著氣勢如虹,將一方蒼穹攪得昏天黑地的書生男子,心裏戰意重燃,自從蘇醒來後,還沒有好好的傾瀉一番情緒,這場戰鬥,剛好合適。
於是韓蘇浮動了,全身真氣內斂,刀芒一滯,原本半蹲的身體,正好也是暴起發力的最佳姿勢。
迅如閃電,攜力萬鈞,躍起之際雙手持刀,身形似滿弓之勢蓄發,如猛虎一躍,直撲獵物的脖頸要害。出手就是快準狠,沒有花裏胡哨的步驟。
在此過程中,書生男子用來保護自己的氣場與防禦陣法,一層一層接連破碎,讓韓蘇浮悄悄放緩速度的能力都做不到。由此可見,雙方對真氣強度的凝練程度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這一幕其實也就過了兩個呼吸左右,書生男子完全被驚住了,沒想到自己的攻擊完全對韓蘇浮完成不了一點傷害,連抵抗半步都做不到。好在書生男子的境界與戰鬥經驗還算可以,下意識地側頭。
於是,韓蘇浮原本對準書生男子首級的刀鋒,現在砍進了書生男子的肩胛骨中,這還是書生男子的護體真氣全部調集在右肩的情況下。
書生男子見韓蘇浮的刀砍進了自己的身體,並沒有露出吃疼的表情,而是令人不解的憤怒,書生男子的羽扇徑直拍向韓蘇浮,韓蘇浮知道那把羽扇古怪之極,在自己還不清楚的情況下,韓蘇浮不想冒險。
在韓蘇浮與書生男子拉開距離之後,韓蘇浮戰術性抬頭,目光鎖定在書生男子身上。隻見被韓蘇浮的長刀砍中的部位,有濃烈的黑氣噴湧而出,然後迅速向著周圍的環境彌漫開來。
韓蘇浮感受到黑氣中散發出陣陣邪魔之意,韓蘇浮嘴角微揚,然後說道:“怪不得這麼不想讓我近身,原來是邪修。”
書生男子的傷口處不見有鮮血流出,從傷口處看去,隻見是一個黑漆漆的裂痕,看不見裏麵的樣子,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書生男子的這副好看的皮囊好像瞬間枯萎的花朵,盡顯褶皺與暗淡,又是一個瞬間,全身皮膚開始出現大量的膿包,表皮之下開始不斷地蠕動,這一幕沒有引起韓蘇浮的驚訝,但反倒是讓書生男子的六名隨從驚恐不已,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這詭異的一幕沒有持續多久,就開始有了新的變化,隻見這副皮囊最終還是撐不下去了,首先是一根根黑色的骨刺破皮膚,好似冬筍撐開凍土,向上生長。隨即就是整張皮囊被更大的區塊占據,皮囊上皸裂無數,有兩丈高的怪異邪物出現在眾人眼前,就像是生生擠入人們眼簾的一樣,讓人看一眼後就無法再忘懷。
邪物張開它那張異常過大的血盆大嘴,說話的聲音如同兩塊磐石相互碰撞一樣出奇的難聽,六人中修為低下的人雙耳流出鮮血,雙手緊捂著雙耳在地上打滾,隻聽邪物說道:“見過我重暗真身的人中,除了我的師尊,其他的都死了。你剛剛毀壞的皮囊就是來自上一個看過我真身的家夥,既然是你毀了我的皮囊,那你就成為我的新皮囊吧!”
重暗不想在世人麵前展露出自己的真實樣子,所以在剛才的戰鬥中一直盡力與韓蘇浮拉開距離。重暗從小就修煉的是邪功,這就導致他的身體在不斷地被邪氣異化,最終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從身體完全被異化之後,他就將看過他真身的人視作今生最大的敵人,這是他的逆鱗。
韓蘇浮看著氣勢越來越高漲的重暗,心裏沒有一點畏懼,曾做為一名將國司戍邊軍,對這些邪物的態度隻有一個,那就是斬殺,不留活路。所以韓蘇浮又動了,還是沒有多餘的動作,還是襲進、出刀、身似滿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