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櫻不太熟練地運轉著體內的靈氣,飛掠在竹林間,眼見後麵離她越來越近的老道士,她心一橫,落在了地麵上。
蒼翠的竹葉遮住了刺眼的陽光,朱櫻站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怎麼不跑了。”老道士身穿粗布藍衣落定在朱櫻後方,眼裏迸發出貪婪的精光,“乖乖和我走,不然老夫讓你變成幹花!”
“老道士,你何必說這麼多廢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朱櫻眼尾上翹,眼神卻冷的嚇人,讓人在陽春三月的春光中,後背一涼。
自從朱櫻穿到《問仙》這本狗血修仙小說中,天天都在大逃亡,這些時日她已經完全拿捏如何從氣勢上逼退一個想要得到她的人。
首先眼神要冷,語言要狠,動手要不留餘地!
老道士哂笑一聲,嘲諷中帶著狠厲,“我生來就是活的,而你注定是死的。”
嚇唬誰呢,朱櫻最知道怎麼治這種嘴強王者。
她漫不經心地回了個無關痛癢字,“哦。”
一個輕飄飄的“哦”字,瞬間讓老道士怒氣上湧,頃刻間,他釋放出滔天之勢的靈力,把周圍的竹子卷得瑟瑟作響。朱櫻站在風暴中心,麵不改色,完全沒有把老道士放在眼裏。
老道士把靈力聚成一團,卷起萬千枯葉形成了一個巨大土色的球體,巨大的球體帶著磅礴的靈力筆直的往朱櫻衝去。
老道士看著弱小的雪蓮花害怕得腿都不動一下,就知道這下她死定了。
朱櫻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粗壯徑直的竹子被攔腰折斷的“哢嚓聲”,隨手折了一根細軟的竹枝,青綠的竹枝往風暴中心輕輕一點,老道士聚集起來的靈力便被擊散,萬千竹葉紛紛揚揚地從空中落下。
竹葉落定,陽光透過竹葉空隙細碎的灑在地麵上,竹林靜謐安詳,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老道士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嘴裏念叨著:“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想不通,一個剛化形的花精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擊散他磅礴的靈力,這絕對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朱櫻最會氣人。
老道士眼睛微眯,雙拳緊攥,不甘心地道:“怎麼會?”
朱櫻揮舞著青綠色的竹枝,給他講起了人生的哲理,“人生就是醬紫的,充滿失敗,你要學會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趴下。”
“你……”老道士被氣得直哆嗦,最後吐出一口鮮血,“你不要……太過分了。”
“哈哈哈哈。”屬實把她氣笑了,明明是他先要取她性命,她才說了兩句氣人的話,她也沒想到,這個老道士這麼不經氣啊,兩句話就吐血了。
老道士見她笑得癲狂,趁她不注意絕地反擊,喚出佩劍,既然不能完整的得到這株雪蓮花,那麼他就要毀掉她,誰也別想得到。
老道士蒼老的眼裏閃著凶光,鋒利地長劍帶著寒氣直直往朱櫻插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瞬間朱櫻充滿笑意的眼睛凝結上冰霜,她一個旋身躲過了致命一擊,不過可惜了那些無辜地翠竹倒了一片。
老道士殺紅了眼,舉著長劍四處亂砍,朱櫻靈巧地躲過老道士的劍氣。
一陣你追我趕後,朱櫻有些口渴,她不再躲避,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老道士的劍往她插過來,老道士得意一笑,眼裏並發出殺意,“哈哈哈,我讓你躲!”
朱櫻食指和中指夾住鋒利的劍身,微微旋轉,“哢噠”一聲劍身應聲而斷。
整個過程簡單得和她平時喝水一樣,老道士這次徹底崩潰了,“你你你你……”
看什麼看,她現在除了打主角,打誰都是打渣渣。
“我我我我……”朱櫻回他。
老道士心如死灰,眼裏的精光不複存在,滑跪在地,問出了一個反派不該問的問題,“為什麼?你一個剛成形成的雪蓮精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力?”
朱櫻微微一笑,用口型道:“因為我是穿書者!”
朱櫻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如果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早睡早起。
而不是執意要把那本狗血小說追完才睡,現在好了吧,一命嗚呼了。
“沒聽清。”老道士抬頭望著她,“能大聲點嗎?”
當然不能,朱櫻不想和他廢話了,標準反派發言:“自己死,還是我幫你。”
朱櫻之所以穿來後,活的像個反派,都是因為她既沒有穿成女主,也沒有穿成女二,甚至她沒有穿成一個人,而是穿成了文中大家趨之若鶩的萬年雪蓮。
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她所到之處必能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對於大家都想得到她這件事,她隻能讓這世界上的人從未見過她,而她斷斷不能讓一個見過她容顏,知曉她身份的人活在世上,這對於她來說是無窮無盡的禍患。
“仙姑,饒我一命吧。”老道士意識到他真的可能會死,瘋了一樣給朱櫻磕頭,“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放過你。”細軟的竹枝抵住他的脖頸,朱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