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冬之旅 2.廢墟(3 / 3)

“采薇”聶釗嶸的聲音當即軟了下來,這是他虧欠妻子的,他一直都知道。

“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你這個丈夫抱有過什麼期待。我這個人沒什麼格局,也沒有追求自我的本錢,不瀟灑,不大度,隻是個俗氣、自私、物質的女人。我隻想穩住聶夫人的地位,然後親自,”蘇采薇吸吸鼻子,咬唇,生生將二十多年來委屈和心酸的淚憋回去,“教養好我的孩子。可我卻連這一點都沒能做到——鬱李、芮麒姑且還叫我媽媽,可阿珩卻總是冷淡、疏遠地稱呼我為母親。偶爾我也會想,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當初,你沒有把他帶回聶家”

聶釗嶸走近,從身後攬住妻子,疼惜且憐愛地,“這是對我的控訴嗎?”

“不,是對我自己的。因為我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那個如果成真,今天的一切就都不複存在了。所以,我也不會承認,我們的開始是建立在錯誤之上的!我不知道那兩年,阿珩是怎樣渡過的,他還那麼小,或許自己都說不清楚。而我做的卻是精心照顧鬱李、芮麒,似乎這樣就能想象他沒在我身邊的日子也得到了善待。可做這些不過是在彌補我在母親失格之後受到的良心譴責,我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看吧,我把自己看得可比兒子重要,他不和我親,也是理所當然的。”

“采薇,我不是我”

聶釗嶸想要替自己辯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好在蘇采薇也不為難他,準確地說,是不為難自己——男人隻會偏愛偏愛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何況愧疚是種情深義重的感情。

“我這個母親做成這樣,又能指責你這個父親什麼呢?我對你本就沒有期待。”她沒怎麼費勁,便掙開丈夫的懷抱,徑直離開。

聶釗嶸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餐廳裏,恢弘的巴卡拉吊燈底下,略佝僂的身形看上去有些悲涼,也有些淒然。

畢竟是一個年過半百,剛經曆過車禍,以及喪子之痛的父親呀!從廚房出來的管家見到此情此景,有些不忍,上前,“先生,您還用餐嗎?”

“罷了!記得給太太送餐。”

“是。那您呢?”

“給我泡杯紅茶,送去書房。”

書房裏沒有開燈。聶釗嶸靜坐在窗前,就著月色,垂眸看向茶盞上的嫋嫋香煙,他終究還是把事情搞砸了。

絕對的權力不代表為所欲為,別把盟友逼成敵人。

為理想堅持和為利益堅持,也許有高低貴賤之分,但實質上有什麼區別?

你能承受的代價和最終付出的代價是不一樣的。可以賭嗎?能賭嗎?

得到和掌控可不是因果關係!

是呀,早就有人提醒他不要妄動華世的蛋糕,要靜候良機!他聽了一半,終在失去了摯愛的兒子和唯一的繼承人後,方才頓悟自己的盲目自大和無能為力。無論相信與否,無論釋懷與否,不去追究真相,及時止損是他在痛楚中能清醒意識到的,正確的事。

但,這樣的我,還能算一個父親嗎?

腦海裏不禁浮現了那人時而皎皎,時而嫋嫋的身影,他記得他喜歡廢墟,因為斷壁殘垣上繁茂的荒草。

“越是荒涼,越是破落,就越能感受自然的生機。”

“如果你在的話,會理解我的吧?能理解我的吧?”

【作者題外話】:哈囉,小夥伴們,這裏是筆者囉裏囉嗦的時間!

這裏想要分享的是男主的設定思路。一開始構思這篇文是因為被真三裏的柿子迷得不行,霸總的聲音和氣質,微蹙的眉頭似有千般愁緒在這個依舊流行美強慘的時代,一開始打算寫的也是一個美強慘的故事。

然而實操起來問題很大。首先,筆者不是纖細型,駕馭不了感情細膩充沛的人格;其次筆者骨子裏慕強因子作祟,接連折服於逆天改命的魅力型人格;與此同時,還被《是,大臣》的漢妃說服,曆史就是無情對無腦的勝利。最終給男主定下了理智的調,再加上堅剛不可奪其誌的本色,又手滑了企圖心和侵略性所以,他一開始慘是真的慘,但可憐卻並不可憐,何況後續還要拿反派劇本。

話說,我真的好喜歡《是,大臣》係列,簡單概括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和“他的人質”相愛相殺的故事,無論作為寫政治的劇,還是喜劇都十分優秀。文中也用了不少裏麵的梗,等後文出現了再說吧!

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