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醉酒之後(1 / 2)

直到尚言被扔到綿軟的大床上,他整個人還是暈暈乎乎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姍姍而歸的邪橓感到頭疼不已。

雖然尚言不會像獄所那些妖魔鬼魅們一喝嗨了就瘋瘋癲癲的滿天亂轉,隻會紅著臉靜悄悄地呆在一邊,但這身上的味道還是和那些老家夥們如出一轍。

就在邪橓思稱著要不要替自家徒兒清洗一番的時候,一道虛影逐漸在空寂的房間內凝實。

邪橓剛抬起的一隻腳就這麼懸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該是該落在哪兒合適。

眼看著氣氛冷凝,生怕無名怪罪的邪橓毫不遲疑地開口道:“大人,今天小言和朋友多喝了幾杯,這不是明天比賽就開始了嗎,我就想著給他醒醒酒,別耽誤了賽程。”

“比賽?”

收了慵懶的邪橓難得端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就是那個世家一直在辦的青年大賽,我感覺對他還挺重要的。”

無名微微斂眉,對著一屋子的熏人氣味和在床上發呆的尚言表示出的嫌棄就連邪橓都能看得出來。

眼瞧著情況不對,邪橓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還在床上翻滾的小徒弟:“那在下就先回骨塚了,若再有事,靜聽大人召喚。”

說完見無名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邪橓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夜半的會館,留在尚言一個人麵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溫泉,舒服。”

在棉被裏翻騰的尚言還沒有覺察自己的師傅已經拋下自己先行一步了,他盯著珠飾的吊頂不斷地在腦海裏滾過先前被觸摸的感受。

無名等了半晌也不見尚言有清醒的跡象,隻能強迫自己忽視那股厚重的酒味將尚言橫打抱起,快步將人放進了浴缸。

尚言也沒拒絕他的懷抱,乖順著被無名帶到了浴缸裏。

對於他的不反抗無名表示很滿意,但也就到滿意為止了,如果讓他替尚言脫去那一身滿是酒氣的衣服,那無名寧可自己在去骨塚沉寂個三五百年。

無名極力忍住想要逃離這個閉塞的空間的想法,甚至都給自己用上了閉氣淨化的術法,但是身遭的分子好像還是無時無刻不黏膩在他的周圍。

就在無名忍不住想要逃離的最後一秒,他對上了尚言那雙被酒氣熏得格外澄澈的碧石眼,綠的漩渦好像在其中不斷地拉扯著每一個微小情緒起伏。

無名在這一刻不得不承認,他敗在了這次無聲的拉扯中。

他轉身扭動了浴缸旁的旋鈕,尚言轉瞬便被溫度適宜的水所包圍。

但這顯然不是尚言想要的感覺,旱鴨子的本能驅使著尚言開始掙紮,他不管不顧的在滿是水的浴缸裏上下撲騰,在被酒精占據大腦的一瞬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其實水的高度剛剛不過兩寸。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水花四濺,耳畔隻有掌擊水麵的噗噗聲。

無名憑借著自身高超的武技及時後撤,這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隻是可憐了無辜的浴室,在尚言瘋狂的拍擊後,整個浴室變得雜亂不堪,到處都是水漬和打亂的瓶瓶罐罐。

無名有些無奈看向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罪魁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依舊用那無辜的眼神向他表明自己的單純。

這時候無名也顧不上什麼嫌棄不嫌棄了,隻想快點結束這糟亂的局麵,他發誓自己這次不會再被麵前這隻到處惹亂的小狼崽欺騙了,他抬手從頂櫃裏取出幹淨的毛巾,在自認為完全忽視了尚言真摯的眼神的情況,胡亂的用毛巾將他整個人都裹住,然後再度將尚言從水裏抱起,走出了一地水汽的浴室。

沒有人告訴無名應該如何應付一個喝醉的小鬼,尤其是他還想在毫不犧牲的情況下想替這個酒鬼換衣服,幾乎就成了不可能完全的任務。

無名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尷尬過了,看著尚言趴在世界身上的樣子,他隻能無奈地動用空氣中稀薄的風和光分子替某隻烘幹。

在和尚言的潛意識鬥爭了大半夜後,無名終於將自己的胸膛從尚言的魔爪中成功解救出來。

夜色微醺,半晌華燈。

尚言仍在棉被裏渾渾噩噩地沉溺在自己的美夢裏,而無名則是一個人進了滿是狼藉的浴室,對著七零八亂的陳設深深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清晨,尚言一覺起來就看見無名端坐在窗前,幾縷俏皮明麗的光藏進了他銀色的散發中,整個人顯得孤寂又沉鬱。

“無名你回來了?”尚言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說完才想起邪橓對自己的叮囑,他又忍不住捂住嘴懊惱地小聲補了句,“應該是叫大人的。”

無名在經曆了痛苦的一夜後,顯然沒有想和尚言再糾纏稱呼的想法,但他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控訴麵前這個人的罪行。

就這麼默了半晌,心虛的言厲就已經來敲門探查情況了,他先淺淺的敲了兩聲,見門沒鎖就自己轉了門把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