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湫是萬千個大學畢業生中的一員,就在昨天剛解決了自己的就業問題。雖然隻是個民辦公司的科員,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鑰匙,錢包,工作證,將一切收拾妥當後,翟湫不忘給貓喂貓糧,設定好自動投食機。
這隻貓是她兩周前在橋邊散步撿到的,那時候小小一隻毛球瑟縮在橋洞的角落裏,如果不是翟湫異於常人的聽力,這隻貓仔可能就要凍死橋頭了。
“在家乖乖的,別在亂扒沙發了。”
“喵喵喵!”翟湫覺得自己八成是瘋了,她竟然從一張貓臉上看出了嫌棄。
自從把貓領養回家後,翟湫過上了伺候主子的日子。這隻貓明明是隻最常見的狸花貓,可性格卻難恭維。既不親人也不可愛,臭屁又傲嬌,連翟湫摸一下都不讓,一旦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就是一頓貓貓拳。
翟湫一度覺得這隻貓聰明的不像貓,倒像是人。具體體現在不吃生食,翟湫買的高價貓糧被它棄之如敝,它反而對翟湫的食物很感興趣,每當做完飯端上餐桌一個不注意就被貓捷足先登。
這哪是養了一隻寵物,根本就是請了一尊大佛!
“我走了喔。”翟湫摸摸貓頭,狸花貓似有所感的瞥了她一眼,懶洋洋的喵了兩聲算是告別。
這貓真是拽的不行。
關掉電閘,翟湫似有所感的抬頭看天,今天是個沉悶的陰雨天,天際邊緣的烏雲像被火燒著了,世界仿佛戴上了昏黃的濾鏡,翟湫覺得自己像被丟進了打包的垃圾袋裏,空氣中滿是腐爛發酵的酸味。
希望途中不會下雨。翟湫默默祈禱。
新公司離翟湫家二十分鍾的車程,為了省錢圖方便她繞了個路搭乘地鐵。不過進地鐵站時發生個一個小插曲。
一個全身裹在黑色風衣中的男人突然拽住了翟湫的手,他帶著口罩和墨鏡,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翟湫沒敢離他太近,本想趕緊躲過去,可那個墨鏡男人的手勁大的離譜,翟湫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棕熊勒住了胳膊,下一秒骨頭就會被折斷。
她短促的驚呼一聲,試圖引起安保的注意。
“求求你!”那個男人聽到她的痛呼趕緊放開了手,“救救我!”
“什麼?”翟湫警惕的退後,護緊自己的包。
男人仿佛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他胡亂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翟湫注意到他的手青筋暴起,甚至隨著他的動作那青色的血管像蚯蚓一樣伸縮蠕動,男人嘶吼著跪倒在地,翟湫嚇得麵色發青,她這是遇到神經病人了嗎?
“救救我,救救我!”男人像條瀕死的魚,他匍匐在地上,雙臂依舊擺動著往翟湫這邊爬。
該死的!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的地鐵站一個人都沒有!
翟湫大腦極速思考著自救辦法,男人還在爬著靠近,正當他的手快要抓到翟湫衣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
是安保來了!
翟湫如釋重負。
幾個身穿黑色安保服的男人一擁而上製服了墨鏡男,那墨鏡男一看到安保時嚇得麵色慘白,他瘋狂的掙紮,向著翟湫的方向大喊“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救救我!被他們抓走就完了,救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翟湫打量著幾個身高馬大的安保,他們個個身材壯碩,堪比施瓦辛格。現在保安都這麼卷了嗎。
幾個安保把墨鏡男五花大綁起來,翟湫覺得多少有點過了。“他估計隻是精神不太好,其實你們也不至於…”
話沒說完,其中一個安保像她投來冰冷的眼神,他像個機器人一樣一板一眼的說:“這個時間不應該有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