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站在橋上,看聞清瑤抄還抄的那麼理直氣壯,不,聞清瑤認為這些詩就是她作的,已經據為己有,真是,臉大如盆。
不過這種金手指真的好作弊,聞清瑤不僅知道整本書的內容,還能脫離這個時代的局限。
換句話說,她在這個世界能預知未來,了解很多人,能輕易接近他們,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來看待事情,甚至能輕易的拿出別人一生都夠不到的高度的詩文。
有機遇的人,要是三觀稍正,所求的比較小,那還算相安無事,可聞清瑤這種的,活脫脫一個攪屎棍,天下遇到她真是倒黴了。
“唱戲到正確的場合才好,比如對麵的雅風樓。”
聞清瑤看清是誰,嗓子一緊,怎麼又是她!上次壞她好戲的反派郡主。
在聞清瑤眼裏,她可是女主,她做的事情都沒有錯,誰跟她作對,誰就是反派,主角終將打倒反派。
“什麼雅風樓。”
喬雲沒有好心的為她解釋,這座小橋略窄,石欄微矮,僅容兩人並行,迎麵而來的人繞不過她們去,停在她們對麵。
待他望過來,喬雲笑意吟吟對上他的眼睛:“光霽,好巧,又見麵了。”
寧知牧清冷的淺墨色眼眸驟然亮了幾分,如月光之下靜謐的湖麵起乍起波瀾,如白雪遇春風,融化成暖意。
喬雲的抬手阻止他想行禮的動作,“我今天出來想隨意逛逛。”
大家都是聰明人,寧知牧秒懂她的意思,拱了拱手,莞爾一笑:“好久不見,葉小姐,近來可好。”
宛如珠落玉盤的嗓音清越溫潤,渾身廉價的衣物,沒有半點裝飾,更稱他幾分風骨,綸巾把額頭遮住,眉下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身軀挺秀,驚才風逸。
他站在那,脊背挺直,看著比懸崖上的雪鬆還要多幾分傲氣,偶然一笑,如沙漠遇到清泉,久旱逢甘霖,令人驚豔。
喬雲眼裏劃過一絲欣賞,她剛剛被聞清瑤喂蒼蠅的壞心情,被美男一笑治愈了,果然,看美人能長壽,身心愉悅了,可不長壽嗎。
“看遍世間,逍遙自在,吃穿不愁,富貴一生,怎能不好,倒是你,看著像是有急事的樣子。”
“這還不簡單,”聽到原委後,喬雲喚來身後領路的侍從,“你剛剛也聽到了,這件事交給你,記得,快馬過去。”
灰衣服的侍從高高興興的躬身道:“是。”他的老婆本又能多一層,郡主每次打賞可真大方。
寧知牧出聲拒絕道:“太勞煩郡、葉小姐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喬雲就知道他不同意:“你從南峪館到柳水巷,用走的,起碼要三刻鍾,能趕得上嗎。”
寧知牧猶豫,不過還是說:“我可以自己向館內借馬車。”
“行了,你耽誤一會,快馬也趕不到了,”喬雲目光越過他,看到中心館裏的人都在看這邊,交頭接耳說些什麼,特別是最中間的女子眼裏的怨毒都不帶掩飾的,“再說,我想看一場精彩的詩會,光霽不打算陪同嗎。”
寧知牧並非不通俗事,女子眼裏的打趣,顯然看完了剛剛那場鬧劇。
他骨子裏就是那種士大夫精神,喬雲是君,他是臣,而且,喬雲還幫過他,是他的恩人。
轉念不過須臾間,他便放鬆道:“那恭敬不如從命,勞煩。”
喬雲滿意點頭,侍從很有眼色上前細細的詢問存放物品的地方,友人所在的地方,問完後麵對著她們俯身離開。
“現在,就讓我們去看看裏麵的人在唱什麼好戲。”
寧知牧側身,讓喬雲走在前麵,落後於她。
喬雲走了兩步發現一點不對勁,她記得,她好像不是一個人來的耶,猛地回頭,看到衛玉茹像隻呆頭鵝一樣站在那,雙目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不知神遊哪去了。
她順著衛玉茹的目光,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忍不住挑眉,大步走過去,在她麵前拿手晃了晃,“回神了。”
衛玉茹驚醒,察覺自己剛剛盯著一個人居然入神了,臉紅的像天邊的晚霞,嬌豔欲滴,她沒有害羞的低頭,反而大膽的抬頭直視離她幾步的人。
可惜那人守禮的沒有回頭,真是媚眼拋給空氣。
喬雲左看看,又看看,雖然她們在橋上已經像猴子一樣被人圍觀,但八卦的天性沒有讓她急著下去。
她對衛玉茹擠眼,打趣道:“怎麼,看上他了,那你的葉斐呢,還是說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衛玉茹想反駁,心裏卻沒有底氣,因為這是事實。
她不說話,喬雲恍然大悟似的,“難道,你想廣納男寵?也不是不行,皇伯伯那你求求情”
她越說越離譜,衛玉茹急忙打斷她,輕哼道:“我隻是見他受欺負,為他抱不平了罷了。”
喬雲不相信,轉身向館內走,“真的?”
衛玉茹連忙跟上,路過寧知牧時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見他還是那副儒雅模樣,紅的發燙的臉更是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