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林芸,林芸就是一襲白衣。
他大意輕敵,被人抓住,與很多百姓關進一個潮濕的木屋。他們的手腳都被綁的嚴嚴實實。
木屋潮濕,村民人又多,尉遲明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尉遲明聽到門外的人說:“頭兒,怎麼處理這些人?”
另外一個人,帶著雄厚的聲音說:“女的做了,好看的給爺留下,難看的拿去賣了。男的嘛……嫩的送給弟兄們玩,不好看的就砍了手腳,送到街上要飯。”
“嘿嘿,頭兒聖明。”
尉遲明那年十八,眉眼棱角分明,氣質淩人。堂堂皇子,落得這個地步不說,這般被人羞辱,他更是無法忍受,寧願去死。
“還有個人武功不錯,但是長的好看,兄弟們未必打得過他,頭兒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挑去他的手筋腳筋,不能動不就行了嗎?”
尉遲明絕望了,他從此前來就是來處理逃竄的叛軍餘黨。
可他根本就沒有料到,旅館竟然是這個叛軍餘黨開的,店中小二給他的房間裏麵點了迷魂香。
真是防不勝防,如今還要被人這般侮辱。
尉遲明閉上眼,打算找機會最後生死一博。
起初,尉遲明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沒想到這軍中看似全是粗武之人,竟然還有人會彈琴。
餘黨頭目看到屋頂上出現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叛軍頭目對著林芸吹了一聲口哨:“喲,這麼漂亮的姑娘,來找哥哥玩啊。”
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透過窗戶看到人身上的影子倒映在窗戶紙上,尉遲明勉勉強強推斷出,是一個人來救的他們。
尉遲明又聽到了那個雄厚的聲音:“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尉遲明心頭大震,什麼人竟然單槍匹馬,滅了一個山莊的人?
居然還是一個女人。
所幸,叛軍餘黨並不多,林芸帶了撫月琴,撫月琴又是範圍攻擊,這些小魚小蝦根本不足為懼。
林芸一劍殺死了叛軍頭目,其他叛軍餘黨落荒而逃。
林芸趕緊走到房內去救人,尉遲明這輩子都忘不掉,林芸走入房內,尉遲明好像看見了觀音菩薩的轉世,一時間懸著的心落下。
林芸挨個替他們鬆了綁,一群百姓對林芸更是感恩戴德,熱情地哭著告訴林芸:“姑娘,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你,恐怕我們不是死就是傷……”
茶鋪老伯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林芸如今沒戴鬥笠就出現在這些人麵前,違背門規不說,更不能告訴這些人真實姓名。
“姓許,名茹。”
許茹這個名字在尉遲明心頭一顛。從此在心裏記得牢牢的。
後來尉遲明才知道,自己寫了無數遍的名字,是一個假的。畫了無數遍的女子,他在她心裏竟然沒有半分位置。
許茹救了人便走了。
身邊傳來村民都議論起來,說改日去帶些東西,不管東西好不好,都要送給許仙姑當禮物。畢竟救了自己一命。
尉遲明運用輕功跟著林芸。
當晚林芸收到林瑤飛鴿傳書,書信的意思就是她們馬上就要去青山寺參加武林比武了,想要林芸也來參加。如今外界都說華極天下第一派,卻沒有出色的男子,希望林芸能來給他們長臉。
林芸燒了書信入睡了。
第二日,林芸清晨出發,正騎馬趕往青山寺,途中遇到了尉遲明。
不過他並不記得尉遲明,對他毫無印象。
“姑娘請留步!”尉遲明向林芸招手。
馬蹄踏踏的發出聲響,林芸停下馬。
“何事?”
尉遲明穿著一身白衣,顯得幹淨極了,就像剛剛出來的書生。
“姑娘,在下想要回到中原在此處迷路了,姑娘可知道路?如果知道,能否帶在下走一程?”
林芸有些為難,看他也不像是壞人,但自己時間緊急,路上帶著這個人,恐怕會耽誤時間。
尉遲明像是看出來林芸的心思,一下子就蹬腿上馬,動作行雲流水。
“姑娘放心,在下不會拖姑娘後腿。我身體好著呢。”
林芸找不出拒絕的理由,重新駕起馬。
“跟上。”
尉遲明跟著林芸這著,一路上他都說個不停,一會問她家住哪裏,家中可有兄弟姐妹,師承何派,日後好去感謝。
尉遲明跟著林芸一邊騎馬飛奔,一邊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林芸終於回答他了:“許茹。”
尉遲淵像一個討好人的小孩子,“那我喊你許仙姑,好不好?”
林芸心想,這又不是本名,他愛怎麼喊怎麼喊。
尉遲明知林芸不想搭理他,還是厚著臉皮說。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許仙姑!”
他尉遲明見過長安的名門貴女,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見過那些胭脂素芬對他投懷送抱。他都對此毫不上心,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娶一個對自己奪權有利的人,過一輩子假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