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掙紮(2 / 2)

狗娃沒有回答竹翠的話,默默地說道:“你要記著自己說過的話,不要讓你的母親和鄉親們失望,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我知道,可是我……”

“我也曉得你很痛苦,從你的樣子我已經看出來了。但是要想成為人上人,你就一定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我,我怕自己會堅持不住……”

“你一定要堅持,就算不是為了我,也要為了那些渴望的眼神,為了你的母親和那些關心的你人……”

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等竹翠回答,狗娃哥已經消失了。竹翠從幻想中清醒來,跪在地上,默默地哭泣,覺得自己好對不起母親和鄉親們。

天空中依然細雨纏綿,越來越黑暗,令人感到非常可怕。竹翠抬起頭來,看見眼前有一條小溪,溪水悠悠地流淌著,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四周都是枯萎的草木,沒有一絲生命的現象。難道這是一種暗示,或是一種預兆嗎?

“死亡,一切都是死亡……”忽然,望著悠悠地流水,竹翠心慌意亂,又看到了死亡的手向自己伸過來,“來吧,孩子,到我這裏來吧……”

死神又對竹翠說道:“孩子,到我這裏來吧,這裏不再有歧視,不再有侮辱,不再有痛苦……你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是讓世人尊敬你,崇拜你……來吧,孩子,苦命的孩子,這裏還有一個人等著你呢……”

頓時,竹翠驚恐極了,即使她已經看透了這個充滿歧視的世界,甚至也想到了死,但是真正當他看見死亡的時候,竹翠又猶豫了,害怕了,退縮了。

“不,不,我能跟你走……”竹翠逃避著叫了起來,“媽,救救我啊……”

頓時,世界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也許,竹翠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一個沒有光明的世界。

時間過了很久,竹翠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竹翠抬起頭來,眼前依然是悠悠的流水,無情的寒風依然摧殘著這裏的一切。

“不,我要讀書,我不能讓母親失望,不能讓鄉親們失望……”竹翠內心矛盾極了。

“可是,我……這個世界,這個社會……”

“不,我不應該放棄……”

“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裏,其他地方也可以讀書,我當初為什麼不填報其他地方……”

“我要堅持,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要堅持下去……”

“這裏沒有一個人喜歡我,我能堅持下去嗎?不,我堅持不了,我堅持不了……”

…………

竹翠和自己的靈魂一遍又一遍的進行著死亡般的決鬥。最終,竹翠還是沒能戰勝自己的心魔,決定放棄了,放棄自己的3+1。或許,竹翠早就應該放棄了,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也或許,3+1簡直就是竹翠在妄想,癡人說夢。竹翠太高估自己,高估這個世界,高估這個環境。

“我不能就這樣回家,他們一定會被我傷透了心……”放棄了3+1的竹翠任然在為自己的以後計劃,“我要怎麼辦?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他們傷心……”

竹翠坐在濕漉漉的草地上,傷心地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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