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不識金錯刀,人間倚欄聽風月。幾度嫌得貪歡少。壯時偶得金玉樽,把酒當歌祝東風。浮生夢未歇,何時能從容?老時駐杖黃土埋,遇見流光把人拋。舊時櫻桃仍在,雨落芭蕉,簷下鈴兒飄。才知人隨長風去,須臾天地間。——魏橋秧《六州歌頭·少時不識金錯刀》
他趿拉著鞋在客廳走來走去,沒有一點閑下來的心思,這邊去逗逗家中的幾隻貓狗,那邊去倒水泡茶好不愜意。
實在受不了自己這般頹廢了,他說自己一會兒一定要把今天計劃都搞完,然後轉身健忘症立馬發作跑去陽台給養的一眾漂亮且姹紫嫣紅的花花草草澆水施肥。
往藤椅上一躺,他立馬表演上一首戲曲詞調,唱得高興了,結束之後,眯眯眼睛,還不忘自己給自己捧場叫好。
到了夜間,他才驚然發現自己又這樣浪費了一天時間,這廂與自己說著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又給自己加油打氣我一定行,而在被編輯電話再三催促下,赤柏才難得坐在了電腦前。
在此之前他用了無數個借口跟編輯說已經在構思了。
一句已經在構思了,被他拖了整整四年,當編輯要對他放棄的時候,他就釣魚似的給編輯一點甜頭吃,表示自己真的有在寫,有在構思,隻是速度跟蝸牛一樣慢而已。
他想寫,他想把那個他心中一直牽掛的屬於那個時代的年輕人的故事寫下來,讓更多的人看見,但是他又怕寫不好他們,時間過得太久了,他無法再確定自己可以寫準、寫出獨屬於他們的少年意氣。
那些說自己已經是在恰爛錢江郎才盡的讀者,讓赤柏氣得坐在電腦桌前生悶氣摳腳,他講故事出書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要不是最近生活確實有點拮據,他也不會去恰爛錢,他也是要吃飯的好不好,不對,他才沒有恰爛錢,他的錢都是靠自己辛辛苦苦賺的。
單憑讀者幾句憑空汙蔑,就把他的努力作廢了,哪能如此。而且現在這個時代,來來回回都是那些破事,還沒有他的遊戲好玩。現在的讀者也有一些二極管和杠精,他一個“老年人”,天天看這些負麵消息,看著他們罵自己,萎靡不振了不知道多久。
他兩隻手搭在鍵盤上,眼睛盯著空白的word文檔,沒一會兒就思維發散——走神了。
泄氣地抽回雙手,赤柏向後仰,搖著椅子閉眼寫著這部分該如何寫。養的貓狗走進房來,都渴望著他能夠伸手“寵幸寵幸”自己。
赤柏看了一眼這幾隻沒有靈性的貓和狗,嘟囔了一句沒開靈識的家夥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從抽屜掏出逗貓棒還有小球,赤柏一邊逗著幾隻貓狗,一邊把它們往臥室外麵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腳並用把門關上了。
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寫稿子,來回想往事。
重新坐回電腦桌前,赤柏盯著電腦屏依舊發了很長時間的呆,實在忍受不了的他趴在桌子上閉眼想著接下來這個那個該怎麼寫,臨了想出睡意時,靈光卻是一閃而過,赤柏彈起,沒有絲毫猶豫開始迅速控製手指在鍵盤上飛躍。
沒過不久,他又想到自己需要寫一個楔子,不過楔子裏該寫什麼呢?
這個他倒是還沒有想清楚,隻打出“楔子”題目二字,赤柏根據自己腦海中時不時蹦躂出來的詞語句子逐而次之予它排列拚接,最終出現如下可能讀起來會比較矯情可是他認為是包含了他誠摯感情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