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寒山回故鄉探親(1 / 3)

還有的人說:“這饅頭該叫大水饅頭更好。”好婆說:“叫大水饅頭不錯,幫救水災嘛。但叫寒拾饅頭更好,他倆有頭功。”

寒山說:“叫寒拾饅頭太抬舉了我們兩位,人間自有真情在,我關心你,你幫襯我,真心實意,天下還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

大家聽了後都說兩位師傅說的在理,這饅頭就叫“和合饅頭”吧。

寒山、拾得回到了國清寺,寒山夜間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故鄉的妻子、兒子、大哥、大嫂······早上起床構起了他思鄉的情緒,已經十多年沒有回故鄉了,家鄉的親人們到底怎麼樣了?不知道,便產生了回故鄉探親的念頭,越來越濃烈。

於是寒山收拾行李,騎馬告別豐幹大德,灌頂師傅,拾得老兄,回故鄉探親。拾得,豐幹大德依依不舍騎虎十裏相送。

寒山說:“千裏送行,終有一別,二位赤城山麓下到此為止,謝謝兩位這麼多年來的照顧,在下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拾得說:“阿彌陀佛!一路您跋山涉水,山高水長,多加保重,替我向大嫂問好!”豐幹大德說:“不必客套,我們相知相識相交多年,這也是應該的,這就是千年修來的緣份,祝你一路順風,多加珍重!”

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寒山終於翻山越嶺,渡江過河回到了鹹京老家。從漠漠平陵遠遠望去,自己家的那幢樓屋已遙遙在望,寒山心中頓時重新泛起一種故鄉情,幾乎要喊:“故鄉我回來了,遠方的遊子又回來了,到了母親的懷抱……”

他重新又想起了少年時代,想起了在父母身邊那段幸福時光……寒山一邊走,一邊情不自禁地吟道:“綠水千場咽,黃雲四麵手,哀哉百年內,腸斷憶鹹京。”

大院前門緊閉著,好似兩張陰沉的臉。寒山不想先去拜謁兄嫂,一想起阿彬講的那樁陰謀,心中就不勝惆悵。照理說,他對長兄還是有感情的,盡管大嫂三番五次地辜負了他。

他到天台山後還寫了一首詩:“去年春鳥鳴,此時思弟兄。今年秋菊爛,此時思發生……”

現在既然自己回到故園,即使大嫂兄長對他有千種過錯,萬般虧待,他還是要去見他的。隻是先看看自己的家要緊。

當他繞過後院,推開熟悉的柴扉,朝自己的書房走去,突然一條凶惡的狼犬在廊下朝他吠叫。

寒山一怔,這是怎麼了?自己不在家,門戶照理俱是緊閉,哪來這條惡犬?正待高聲叫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從客堂走了出來。

他用陰冷的目光打量寒山:“你找誰?”找誰?到了自己家,還問我找誰?簡直豈有此理。寒山就很不客氣問:“你是誰?怎麼住在這裏?”

少婦回答:“我是這房子的主人,自然住在這裏。”

什麼?這房子的主人競是她了,難怪她可以大言不慚,堂而皇之住在這裏。

寒山隻能咽下一口氣說:“我是寒山這房子原來是我的,請問什麼時候易主的?”少婦見寒山這麼有禮貌地向他解釋,才知原主人來了,也變得客氣起來:“哦,原來是二少爺回來了,失敬,失敬!不瞞您說,這房子是您離家後不久,您大嫂連同您那份田產一起賣給了我。

不信,請進到屋裏坐,我把契約文書拿給你看。”如一桶水當頭澆下,寒山從心坎涼到腳。看來大嫂蓄謀已久,早就想吞並他那份家產,所以才設計陷害,逼得他妻離子散,離家出走。

好歹毒的手段!寒山實在憋不住這股氣,就對少婦說:“姊妹!不打擾你了,我找大哥去,此事與你無關。”

寒山正想離開去前院,少婦一把拖住他:“別去了,你大哥已經去世了······”寒山大出所料,喃喃地問:“什麼?他年紀不大,怎麼這麼早就去世呢?”

老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人都死了,一切也都別提了吧!他還不是耽於酒色,害了自己,又被人害了……”寒山聽後呆愣了半晌,還是執意地說:“我總得到前院去看看,那兒是我出生的地方。

再說大哥死了,大嫂還在,我無論如何要盡一點當弟弟的責任。”

少婦見他這般說,也不便再說什麼,目送他走出柴門,向前院走去。前院仍是雙門緊閉。寒山扣了半天門上的鐵環,才有人來把笨重的榆木門緩慢地拉開。

開門的這是一個小廝,他用驚訝的眼神打量這個陌生的客人,小心地問:“你找誰?”

寒山很不情願地回答一聲,“我找我大嫂。”徑直往裏走。小廝連忙在後麵大聲叫喊:“老爺!奶!有客人來了-”

寒山像過去那樣一腳踏進大哥的臥室,隻見臥鋪上斜躺著兩個人,正在用大煙筒你一口,我一口地吞雲吐霧吸大煙,陰暗的房間裏一片烏煙瘴氣。臥榻上跳起一名男子,凶狠地大聲嚷道:“你是誰?怎麼敢擅自闖了進來?”

寒山透過煙霧看清了,這名男子就是當年在大哥家當賬房的小白臉,現竟成了這大院的新主人。而躺在他旁邊的比他大十來歲的婦人,竟是寒山往昔稱之為大嫂的人。

大嫂也看清了,進來的居然是小叔。她嚇得連忙推開煙具,大聲叫喊起來:“原來是你······你來幹什麼?”

她睜著一對驚惶的眼晴,手足無措地連連躲縮。她以為這或許是小叔的鬼魂,來向她討還家產,或者是來索回他大哥的命。

誰知寒山隻是冷笑一聲說:“我隻是到大哥的靈前燒一炷香,以了卻我們兄弟的一段前緣。”

為兄長燒香,又到何處去燒?堂前沒有為他設個靈位,更沒有香燭祭供。這位昔日的大嫂早把亡夫拋在腦後,投入了新歡的懷抱,下嫁給曾經是他們手下的傭仆。這麼一份豐厚的家產也輕易地改幟易主,換了門庭。

寒山讓小廝陪著到驪山腳去祭掃大哥的墳墓,隻見一片萋萋的荒草之中,有一個黃土的土堆。看來已很久沒有祭掃了,既沒有紙幡的插杆,也沒有逐年加的封土。墓前也隻是一塊狹狹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