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慧明直接開口,“我想與你做交易。”
“哦?”荊憶來了點興趣,竹瀝也放下手中的書,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帶她出來。”
荊憶了然,“可以,你有什麼可以付給我的?”
慧明從懷裏拿出一個木牌,這個木牌已經很舊了,上麵隻有兩個字,“趙源”。
“我從小就帶在身上的,所以我知道我叫趙源。”慧明神色沒有變化。
“這就是你紅塵中的那抹執念嗎?人,要想舍棄執念可是有些難?大師竟也舍得?”
“它是我目前最重要的物什。”慧明眼底似有風雲,隻是語氣是堅定的。
荊憶默了一會兒,“如你所願。”
皇後的冊封大典就要到了,昭陽已經顯得很淡然了。秦羽很滿意,命人以最盛大的儀式迎接皇後。可是就短短的十天時間,怎樣盛大都是匆忙的。
昭陽如此淡定是因為她以前偶然間知道了靜華殿後麵有一條密道,雖然不知道通往何處,但是那個地方離宮外最近,或許連秦羽都不知道。但是因為秦羽密不透風的看管,讓昭陽無法脫身離開,現下她不得不冒險試一試了。
因為這幾天秦羽覺得事已定局,便將一半的衛撤掉了,這樣的鬆散是以前都沒有過的,昭陽有了些許的喘氣機會。
晚上,昭陽如往常一樣叫萱草守床。隻不過燈都吹掉了,昭陽還端坐在床上。萱草也是一臉的緊張。
她們要逃跑!萱草現在腦子裏還在回蕩著這個念頭。公主已經計劃好了,隻要她們小心,事情就可以成功。
萱草見公主已經動作輕輕的換了衣服,那是件很舊的衣服,是當時公主剛進宮時穿進來的。萱草神色複雜,公主大概是不想帶走任何一件這皇宮裏的東西吧。
昭陽厭惡這個地方,所以她隻帶了自己剛進宮時的東西和那根紅繩。她們趁著夜色輕輕的從寢宮跳窗來到一棵樹下,那棵樹以前都是有人在暗處守著的,大概是他們的藏身之地,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了。
昭陽這些天的淡然都是為了讓秦羽放鬆警惕,這已經是昭陽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即使有些冒險,她還是要試一試。
天色很暗,給昭陽的行動提供了天然的屏障。那棵樹背後是一個小小的假山,因為比較偏僻所以沒有人經過這裏,也沒人打掃這裏。
昭陽帶著萱草繞到假山後麵,哪裏有一塊不明顯的方形痕跡,昭陽摸到了這個痕跡,心裏激動了起來,馬上就要離開了!雖然她心裏感覺到有點過於順利了,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她表情歸於平靜,想拉開,就聽見後麵如鬼魅催命般的聲音出現。
“昭陽怎的如此不乖。”
昭陽渾身一震,驚愕的回身,就看見萱草已經被控製住了,雙唇被捂住,眼睛流露出驚恐。秦羽臉色陰沉,陰翳的眼眸直直的射向她。
昭陽跌落在地,難怪一切都如此順利,原來他早就知道這裏有一密道,早就在這裏守株待兔了,她一直以來地希望原來不過是他的試探啊。
“你讓朕失望了,你說該怎麼懲罰你呢?”
“這個丫鬟屢次至公主於危險之地,其罪當誅,來人”
話還沒說完,就見昭陽拿起地上尖銳的石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睜著已經沒有神采的雙眸,說著無情的話。
“你若殺她,我便死在你麵前,反正我的希望已經被你打破了。”
昭陽即使是最絕望的時刻都不會想著去死,隻是這次她真的已經心死了。秦羽同樣一時到這一點,明黃色的龍袍下雙拳緊握。
身後的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氣氛僵持著。良久,秦羽帶著陰狠的聲音打破了僵住的局麵,“帶公主回殿中好生看守。”說完就拂袖離開。
這是放過萱草的意思了,昭陽手中脫力,再也支撐不住的昏了下去,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她似乎好像看見了慧明,滿臉的擔憂。她想,她已經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昭陽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在柔軟的的被子裏,可是她沒有睜眼,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完了。正在絕望之際,耳畔響起荊憶有些清冷的聲音,
“於姑娘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昭陽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轉頭就看見荊憶隨意地端著一杯茶坐在不遠處,床邊是眼含隱忍的慧明。
昭陽,也就是現在的於歡愣了一愣,她掐了掐自己,覺得是在做夢。
“於姑娘不必懷疑,你離開了皇宮是事實。”荊憶補充道。
慧明麵露複雜,“你不該以性命相搏。”
於歡還沉浸在重新見到慧明的欣喜中,眼淚已經不知不覺的奪眶而出。慧明歎了一口氣,用袖子輕輕的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
於歡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撲進慧明的懷中,“我以為再也無法出來了!”於歡帶著哭腔的聲音委屈中有一些如願的激動。慧明在她抱過來的時候僵硬,但還是慢慢的回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