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三年。
日本人大穀光瑞以宗教考察的名義進入中國腹地,進行地理勘探方麵的情報工作,在途經中國長沙是,他的探險隊分支跟隨日本商人鳩山美誌在長沙城北一百六十公裏的一座山鎮裏停留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離開的時候考察隊隻剩下六個人,從那時起,鳩山美誌停止了一切勘探活動,匆忙返回日本。
為什麼他要在長沙停留如此之久,為什麼他的部下死傷慘重,這個看似普通的村莊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都無人知曉。
一周後,鳩山美誌像日本日清貿易研究所轉外務省提交了一份十六頁的報告,其中提到了這個山鎮底下埋藏的東西,史稱“鳩山報告”。
一九三三年冬·長沙城
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長沙城已然是下了幾場雪,火車站值班室李,水壺在路上燒著,守夜的顧慶豐睡得正香,這時,月台上傳來了火車進站的聲音。
被打擾了美夢的顧慶豐提著燈出去查看,發現這是一輛沒有標識,沒有番號的軍列,他四處查看,發現車廂都被焊死了,他趴在車頭舉著燈透過玻璃窗望向駕駛室,卻發現裏麵全是死人,嚇得他掉頭就跑,瞌睡也醒了。
事情驚動了當時的長沙布防官張啟山張大佛爺,一大早便將整個長沙站封鎖起來,顧慶豐的胡言亂語讓他皺了皺眉,讓人去將八爺齊鐵嘴叫了過來。
車廂外,有兩人正朝這邊走來,一男一女,男的穿著一生紅色長褂,戴著一副眼鏡,看著有些斯文;女的一身紫色交領襦裙,披著同色披風,長發隨便在腦後挽了一個髻,仙氣飄飄。
“沉姑娘,八爺!”
“沉姑娘,八爺!”過往的士兵都朝著兩人問好。
“好好好!”齊八回了禮,“你們家佛爺呢?”
“佛爺在車廂裏等您呢!”士兵回答。
齊八點頭,沿著車廂走了走,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掐指一算,神情凝重,道一聲‘不妙!’轉身就準備溜。
“告訴你們家佛爺,在下家裏有點事兒,我就先行告退了!”
“八爺!”
“八爺!”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將準備開溜的齊八定住,“仙人獨行,家人都沒有,哪兒來的家事啊?”
“阿歲!”那道紫色衣衫的女子朝著張日山撲了過去。
“阿沉?你怎麼來了?”接住撲過來的人,張日山給她暖了暖手,“可是早上士兵動靜太大將你吵醒了?”
“有點冷就沒怎麼睡著。”女子在張日山身上蹭了蹭,然後站到他旁邊。
這位女子姓沈,閨名一個沉字,來曆不明,身份不明,卻是張日山的逆鱗。
“張副官,你——你這說的什麼話啊!”齊八有些氣,“你這人真是!”
“佛爺交代,算命的鑰匙敢離開車站一步,就一槍斃了!”張日山一副開玩笑的樣子笑著,卻也成功的將齊八給唬住了。
“行了!”沈沉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就別嚇他了,不知道他最怕死嗎?”
“我誰說我怕死了!去就去!”齊八氣呼呼上了車廂。
“這個八爺呀~”沈沉搖頭,無奈。
“你是跟我們一起還是自己一個人逛逛?”
“我去轉轉,你去找佛爺吧。”
“好!”招來一個士兵讓他跟著沈沉,張日山轉身也進了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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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啊?”沈沉突然問旁邊的士兵。
“啊?沒有啊,我感覺沉姑娘您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長肉。”士兵有些奇怪。
“可前幾天我跟小陳皮一起吃東西時他說我圓潤了不少。”沈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是我穿太厚了?不應該呀~”
順著鐵軌走,一路上的士兵都在給她打招呼,可她一直在想自己是哪裏讓陳皮覺得自己胖了的事,很快,便走到了車廂的尾部。
“沉姑娘?”沈沉突然停住,望著車廂發呆,士兵疑惑,問道,“可是哪裏有問題?”
“一路走來,聞著這火車的味道,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佛爺他們還在車上嗎?”
“還在,估計也要走到最後了。”
“走!去找他們!”沈沉轉身就上了車廂。
“佛爺!”
“何事?”張啟山見她上了火車,又神色凝重,問道。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最後一節車廂門口。
“我跟你們一起進去,有些好奇。”
“好。”張啟山點點頭。
若是放在以前,張啟山等人是絕不會讓她跟著一起的,但是經過一係列的事情後,張啟山便放任其自由了,反正攔也攔不住。
最後一節車廂裏放著一口大棺槨,除了用一個大鐵欄擋住外,棺槨的四周還有很多鐵鏈將其拴住,按照常理,這個應該就是墓主了。
“棺有皮,皮帶鐵,鐵包金,哨子棺!佛爺,這是個哨子棺呐!”齊八圍著棺槨轉了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