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墨爾是一位高貴的男巫。
清晨的朝露透過森林裏蒼綠的樹葉灑進魔林伸出的房屋,高貴優雅的男巫大人正單手托著水晶高腳杯眯眸小酌,細長的指尖翻動著桌上的魔法書。
“叮——采藥時間到啦,別裝了!”
桌上的怪物南瓜鬧鍾響起,希墨爾伸手戳了一下南瓜的左眼球,聲音停止。
“知道了知道了。”
希墨爾掏了掏耳朵,抬手將剛才施的魔法收回。
‘咚——’,在眼光下折射光芒的水晶杯變回胡蘿卜掉在桌上。
哦,忘了補充,希墨爾是一位犯了錯被放到森林受罰,高貴且貧窮的男巫。
哈哈,無傷大雅。
站起身來,希墨爾轉身去藥房拿藥筐。
“嗯?”
希墨爾看著手上剛翻出來的,明顯不屬於自己的灰色褲衩陷入思考。
修長的指尖輕輕揉搓了一下:
嗯,麵料絲滑柔軟,一看就不是自己能買得起的褲衩。
尊貴的男巫大人拎著不知名褲衩陷入回憶:
難道自己以前年少輕狂時還有偷別人褲衩子的愛好?
算了。
想不起來。
念了個咒,灰色的褲衩下一瞬消失在指尖,希墨爾拿起角落裏的藥筐離開。
“唔……”
背著空空的藥筐回結界的男巫大人有些憂愁。
指節分明的手無意識地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手裏前幾天采藥撿回來的小兔子,希墨爾歪著頭看著桌上已經被翻得破破爛爛的魔法書有些疑惑:
“玄絲花的花期明明已經到了啊……怎麼一朵都沒看見。”
采不到玄絲花就做不了藥,做不了要就沒得東西賣出去,沒得賣就會沒錢,沒錢就沒吃的,沒吃的就會餓死……
噢不對,男巫餓不死。
尊貴的男巫大人因為沒錢去城裏買好吃的了有些憂愁。
“……”
聽不懂人話的兔子睜開了眼睛睨了一眼主人,隨後動了動耳朵繼續睡去。
“過兩天再去看看吧……”
點了點頭,希墨爾把手裏的兔子放到一邊的地毯上,決定去城市裏吃頓好的來安慰自己今天找了一整天卻一無所獲的心情。
……
在背著藥筐的希墨爾倒地之前,手裏還拿著從人類的城市高價購入的手機刷得歡。
“?!”
等他注意到自己左邊以飛快的速度向自己衝過來的不明生物的時候,為時已晚。
‘哐——’
一坨黑色的物體朝灌木叢倒去,那個大到離譜的藥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直直砸向希墨爾引以為傲的鼻梁……
“……”
啊,泥土的氣息真是好新宣呢。
希墨爾兩眼一翻,眼前一黑。
再一次睜開眼睛,希墨爾身處一個大房間,的地板上。
男巫大人翹臀輕動,覺得屁屁有點涼。
嘶……
男巫大人眯了眯眼,這個房間……
怎麼跟自己的臥室好像有異曲同工之妙哇。
思緒還沒開始發散,希墨爾還沒來得及在心裏誇讚一番主人的品味,注意力就被自己反綁在背後的手吸引了過去。
“誒?”
於是堂堂活了幾千年的某位男巫此時以一種十分奇異的姿勢扭曲著想要回頭看自己被禁錮住的雙手,然後轉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脖子上也戴上了柔軟的……
“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希墨爾悲憤望天。
……早知道他以前就不幹那麼多缺德事了,搞得現在自己被綁架了都沒辦法確定凶手到底是自己眾多對頭中的哪一個……
“……”
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個字眼戳到了不遠處故作神秘背對著自己坐在華麗的大椅子上的綁架者,對方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自己麵前,彎下腰直視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
“好久不見啊……男巫大人……”
“?”
希墨爾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晃神了一秒,隨後大腦開始瘋狂轉動:
這人是誰?
是誰是誰是誰?
我認識他嗎?
為什麼看起來跟我有仇的樣子……
好久不見?
我倆也沒見過啊……
唔……
難不成是十幾年之前搶過一次紅薯餅的那個路邊假裝流浪漢的老鼠精?
不對,老鼠精前幾年已經因為偷吃了自己煉藥的失敗品被毒死了……
還是□□年前騙過一次魔法書的那個東邊森林裏的女巫?
……不對,性別亂了。
難道是上周被自己偷了隻雞的王大爺?
……不對,王大爺前幾天閃婚現在已經跟著新婚妻子出去度蜜月了……
……
破案!
絕對是上個月被自己偷走一隻雞的黃鼠狼精!
希墨爾抬眸,淡藍色的眸子對上眼前的金色豎瞳,腦子裏好像有幾個片段一閃而過……
嘶,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