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這樣做了。”
阿爾文的聲音慢慢變得暗啞，他湊近紀璃的脖頸，輕輕吹了一口氣。
“早就該為你烙印上我的齒痕。”
波頓看著阿爾文的動作，想要阻止，可是身體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他看著紀璃濕潤的雙眸，問道：“他說的是實話嗎？你害怕的……是他，不是，艾伯特？”
“是……”紀璃有些委屈的承認著，他確實很害怕阿爾文，因為那冰冷的獠牙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就像現在這樣，尖利，寒冷，可怕，壓在他頸部的動脈之上。
純潔又漂亮的小玫瑰臉色越來越蒼白，他顫抖著對著波頓伸出手，本能的尋求安全。
可是波頓站在原地無動於衷，連表情都冷了下來。
紀璃不知道為什麼阿爾文又會變得那樣可怕，也不知道為什麼波頓也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阿爾文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可是手都在空中舉得酸了，也沒有迎來半分回應。
像是終於明白了波頓不會再保護他，紀璃呆呆地放下手臂，看著波頓有些悲傷和迷茫。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明明剛剛說過要保護他的，為什麼，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好像一切都變了？
頸側的嫩肉被尖銳的獠牙細細磨著，像是一把生了鏽的鈍刀在一點一點磋磨他的神經，紀璃淺琥珀色的眼睛暈開濕潤的霧氣，凝結成團。
不要……
不要吸他的血……
晶瑩的淚珠無聲無息地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木頭美人，紀璃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
看著紀璃這個樣子，波頓心中猛地一顫，明明是沒有心的吸血鬼，可是在看見紀璃這個模樣的時候，心疼的讓他的五髒六腑都抽搐起來，就像是深夜熟睡時沒來由抽疼難忍的小腿筋脈。
“別哭……”波頓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上前一步將那墜落的淚滴接進掌心。
滾燙的淚砸進手掌，摔的四分五裂，所遺留的濕痕又漸漸延伸進了掌心的紋路。
波特有些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看向紀璃。
至少，不要這樣哭。
阿爾文抬起頭，看著紀璃那蒼白脆弱的側臉，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尖銳的獠牙收了起來，身體溫度上升，柔軟而溫熱唇瓣印在了剛被獠牙磨過的位置親了親。
“嚇到了？”
紀璃的長睫微微一顫，冰冷壓抑的懷抱變成了溫暖而放鬆的，像是刹那間春暖花開。
阿爾文捧著他的臉頰轉過來，用指腹拭去他的淚痕，笑了笑，又溫柔地親了親他的唇瓣。
“小可憐兒，不嚇你了，現在不吸你的血。”
阿爾文又親了親他，含住他的唇瓣慢慢舔·弄著，直到將那張蒼白的小臉又吻的溢上血色。
紀璃是真的被他這樣的反複無常給嚇到了，像個精致娃娃似的乖巧的任由他擺弄著，乖乖的給親，乖乖的給抱，難受了也隻微微蹙眉，連推拒都不太敢了。
剛剛那樣的感覺，簡直是太可怕了，他總覺得，阿爾文根本不是在嚇他，而是真的想要吸他的血。
“好了夠了。”波頓終於動了，將紀璃的呼吸從阿爾文的嘴巴裏解救出來，眼眸深處，到底滿滿都是從未散去嫉妒與疼惜，“差不多行了。”
阿爾文笑了一聲，道：“差不多行了？你停的下來嗎波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小兔子的小嘴兒有多甜。”
紀璃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手指，現在阿爾文笑的越無害，他就越覺得冷意遍布全身，高懸的刀從未落下，隻是他以為落下了，消失了，他忽然想要一個確切的時間，能讓他在這期間內獲得短暫安穩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