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不情不願接過酒杯,準備喝時,一個人從她的手中奪多酒杯。易九禾錯愕的看著自己本該抓著酒杯的手,抬頭。是他。
他一口就悶了,喝酒眼都不眨一下。他把袖子卷到胳膊肘處,她明裏暗裏才看到他有紋身。
他喝完直接把玻璃杯用力往地上一摔,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一秒後收回,不再正眼看那人。
那人好像認出什麼來了,低聲下氣:“宴哥,下次不敢了。”
他把易九禾拉起來,到他身後,沉著聲:“滾。”
他到底是什麼人?宴哥?
她跟著他,不知道要怎麼說話。
他把袖子捋了下來:“你沒事吧?”這語氣溫和多了。
“沒事沒事,謝謝你。對了,你叫什麼啊?”
對方沒回,眼神已經轉向另外一個方向了,就把易九禾這句話晾在那,真tm有情商。她此時此刻都想殺了這個男人,然後五骨分屍,她從來沒有這個尷尬過,一個社恐主動問別人的名字得做多大的心理建設啊。
“易九禾。”她說了,上去握他的手,但被他拒絕,她隻輕輕碰到了邊緣,想著要是握上了,那他手指上戴戒指應該怪硌人的。
就這一分鍾,真是丟盡了臉,這男人真的是塊木頭,不解風情。
緊接著又一陣安靜,易九禾幹脆坐椅子上跟他聊天,雖然不知道回不回,離開豈不是太沒麵子了嗎?
易九禾為了不讓場麵尷尬到底,趕快活躍起來:“我們見過,你知道嗎?”
“知道。”他就冷冷回了一句,真是一點也不想和她聊下去啊。
易九禾接著不嫌尷尬得說著:“我們還見過兩次呢。”
“知道。”這玩意是複讀機嗎?
易九禾小聲嘟囔著:“嗬嗬,複讀機當得真好。”
他接話:“我不是複讀機,我是人。”這人耳朵可真靈啊。
她尷尬了兩聲,既然沒有話題的話,那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來得妙。
“我繼續去忙了,吃好喝好啊。”她找了個理由脫身,她的選擇總感覺不過腦子直接說。
正當易九禾起身準備離開時,男人輕聲開口,聲音低沉有磁性:“我不是客人嗎?”
她又站在原地,一臉難為情,咋整咋整!易九禾轉身仰頭望他:“那能翻嗎?”她的意思是小費翻倍。
她這話意思確實挺誤導人的,他扭了扭手腕,手上的鏈子吊墜上下晃動,發出聲音。
“什麼?”
“我的意思是小費……”
他愣了一下,搖著頭笑,那一瞬間眼珠突然往上翻了,用氣聲發出“嗬”的聲音,嘴角還微微上揚,莫名讓人害怕。
“好。”
易九禾坐了下來,聊點什麼好呢?她還在想聊什麼,他卻先開口了:“你多大了?”
她一臉認真回答:“開學高二,17歲。”
“未成年?”他倒是會抓重點啊。
易九禾突然正經,四處張望,湊近說:“你小聲點,我就小小撒了一個謊。”
他端著酒杯,在手中晃:“嗯。”他應該是在聽她狡辯。
她邊摳手邊說:“我長得吧,也比較像成年人,我就說我沒有時間去辦身份證,以後補上,就同意我了唄。”
他挑挑眉,飲了口酒:“酒吧不嚴。”
他的四周散發著冷氣,拒人於千裏之外。雖然說易九禾社恐,但感覺他好像也社恐啊,雖然沒有什麼依據,隻是易九禾她瞎猜的。但是他話真的很少,真不知道等會會是怎樣一個局麵。而且怎麼感覺他惜字如金呢?一句話應該沒有超過十個字的吧,沒意思。
“pleasekeepmysecret,thankyou”易九禾咧嘴的說著那塑料英語,她的英語學得很爛,開口不過腦子的那種,說出去就後悔了,這不暴露自己學曆嗎?
男人道:“英語不錯。”
她一聽,真筍啊,她有點不想搭他的話,頓了一會:“搞得跟你說得很好一樣。”
男人用英語回答她:“idospeakbetterthanyou”易九禾在心裏默默“嗬”了兩聲,這應該是他說過的最長的話了,對她。
“我當然知道了!”她的情緒有點激動。
“seinichtsowutend”他接著說。
易九禾聽著迷糊了,這什麼意思?
“你你你,等一下,差不多得了。”易九禾皺褶眉頭,久久沒緩過來。早知道就不說那句英語了,還那麼逞強,萬一對方是個學霸,自己多丟臉啊,臉基本上已經被她自己丟幹淨了。
“あなたは本當に下劣です”說完他起身離開了。
“別逞能。”他在背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