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麵色凝重,陳正鋒更是鐵青著臉,亓軒和雲如海立刻把虹擋在身後,而雲如海已經做出了防禦姿勢。
陳正鋒一步一步,重重地踩著樓頂,往三人靠近。“我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羋虹女士。”這是陳正鋒多年以來,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稱呼虹。
“不行,我不同意!”亓軒展開手臂擋在最前麵,眉宇間全是拒絕。這時,一隻手軟搭上來,“軒兒,去跟雲如海在那邊等著。我跟他談。”虹正色道。
雲如海領命,扯著亓軒站到遠處,亓軒一臉不耐煩地甩開了雲如海的手。
“我是該叫你大祭司,還是該叫你亓官夫人,又或者就該是羋虹?”陳正鋒一字一頓。虹“哼”地一聲笑出來。又搖了搖頭。
“看來你們警察也不差,最起碼比我想象的要聰明。想談什麼?”虹雙手交疊抱在胸前。
“你真的是樓蘭古國的大祭司?你真的是會長生不老嗎?”陳正鋒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從來沒有感覺到眼前,師弟的這位妻子是那樣的陌生。曾經一起工作的記憶,都恍如隔世。虹一直閉口不答。陳正鋒又問道“阿澤失蹤之前,是不是見過你?銀鈴玉腰帶究竟是什麼?你說話呀。”陳正鋒目有怒色,麵對虹如此鎮定,他的臉上急得紅一陣白一陣。
“阿澤,真的是失蹤了嗎?”虹冷冷地看著陳正鋒。他先是一怔,麵對虹答非所問,他皺眉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來說話。”陳正鋒攤開雙手,心中卻是暗想:這女人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你當時就在現場,為什麼不救他?”虹的眼中閃著寒光,厲聲問道。陳正鋒的胸口猶如被捅了一拳,雙眼圓瞪,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他冷哼了一聲“那你呢?擁有神力的大祭司,為什麼也沒有去救自己的丈夫呢?”他猛地衝上前,額頭幾乎快要貼近虹的時候,雲如海瞬移到虹的麵前,一掌擊在陳正鋒的左肩位置,陳正鋒後退了幾步。他捂著左肩,眼睛赤紅,對著虹“既然你知道我在現場,那就說明你也在,你不也沒有救他嘛?!”
此時的亓軒被雲如海用銀針封住了風門穴,想動都動不了,像個木棍杵在天台。亓軒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又聽不到談話內容的他,隻急得渾身冒汗。
虹神色鄭重,心中升起一陣酸痛,她眼眶紅著說“我並沒有在現場。大祭司不能使任何人起死回生。我趕到那裏的時候,除了一灘血,還有一樣東西。你生日的時候,我和阿澤送給你——這位師兄的特製打火機。”虹歎了一口氣“你不該讓他一個人去,你為了早日結束那個案子,貪功謀利。我知道,軒兒一直喊你師傅,我從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可你又是怎麼忍心欺騙他?阿澤是三年前去世的,你為什麼要告訴他是八年前?師兄,現在的你,身上還有多少是我看不透的謎團?”
陳正鋒張口想要為自己辯護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他隻覺得胸中沉悶,冷笑一聲,道“我一直把青兒和軒兒視如己出,阿澤失蹤的這二十七年對你也是照顧有佳。我不忍心告訴他們這樣殘忍的事實。你也應該理解我。”陳正鋒雙手拍著胸脯,眼睛裏噴著火光。
虹的眼神往後一縮,輕咳兩聲“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虹神色忽然有些黯然,表情複雜,她稍稍運氣之後,話鋒一轉,嚴肅地問:“你的好徒弟,白浩然。如今,想要我兒的命,又劫走了青兒,更是出賣了我。他現在何處?”虹的說話內容,讓陳正鋒一陣錯愕。
而此時的白浩然,已經身處昆侖山腳下的旅館裏。他手持鬼奴令,號令鬼奴們在小旅館周圍巡視,結界以內的地方,玄鳥根本探查不到。
在他的對麵,亓青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白浩然抬著下巴,一臉邪魅的詭笑“青姐,我們又見麵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亓青心緒激動,聲音顫抖,怒火從喉嚨深處向上翻湧。
“青姐,我不得不佩服你過人的推理能力。”白浩然敲著桌子,翹著二郎腿,陰陽怪氣的接著說“僅憑兩本丟失的書和昆侖兩個字,就能推理出那麼多的線索來。而我,竟然用了一年的時間。”
說著,白浩然起身湊到亓青的耳邊,吐著氣息,輕聲道“你說,如果咱們的基因結合,未來的孩子是不是也會特別優秀呢?”
亓青“呸”了一聲啐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枉我們一家人待你如至親。你就是這樣回報亓家的嘛。”說完,亓青使勁擰著胳膊,試圖掙脫束縛。
白浩然走到亓青的背後,雙手用力按在她的肩膀上。陰森著笑“我也沒有想到。我的幹媽竟然是大祭司。你說,要是抽出她的血,成立長生不老藥的研究項目,加上她三千年的記憶。什麼摸金搬山的鬼把戲,隻要她告訴我們曆代帝王陵寢的地宮入口,咱們豈不是既可以長生不老,又可以永生永世坐擁金山銀山。”白浩然青麵獠牙的樣子,讓亓青覺得頭暈目眩,胸口像是被一條巨蟒緊緊擠壓著。
白浩然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往外噴射著欲望的火焰。他情緒激動得從衣服的內側口袋裏摸出一塊黑金牌子。正麵是邙山鬼王,背麵是一個令字。白浩然纏繞在亓青的周圍,舉著牌子,開始陰陽怪氣地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鬼奴令。這是地府的幽冥送給我的。他可真是個癡情種。得知我是大祭司的兒子,竟然就送了這個見麵禮。”他俯身從身後捏著亓青的下巴,強迫亓青看他手裏的鬼奴令,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