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幾個二傳?”
當你的幼馴染影山飛雄這麼一手抓著球、那犀利的眼神就這麼望過來時,你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更微妙的是這句話還藏著隱隱酸味,隔老大遠你都能聞出這帶有血雨腥風的預感。
不妙、不妙、非常不妙。
你警覺地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和影山飛雄有了一定的距離後,才長舒一口氣繼而謹慎斟酌著字眼發言。
一開口就是老甜言蜜語了。
“親愛的,相信我,就你一個。”
“……”
影山飛雄抖了下肩膀,臉上罕見地在談論排球的話題之中出現了一種呆滯的表情,茫然又疑惑地瞧著你,像是欲言又止、又似是一言難盡。
“……你這是什麼表情。”
“……為什麼要叫我「親愛的」。”影山飛雄秉承著「有話直說、有疑就問」的理念,稍微歪了歪頭看向聽到這句話就變成豆豆眼的你,表情單純到不行。
而你倒是下意識捏了下手心,豆豆眼看向明顯是認真發問的影山飛雄,難得地,大腦宕機了有一瞬,而後緩慢恢複運行時你連帶著眼神都複雜了。
“小飛雄。”
“……嗯?”
“你真是個單細胞。”
及川徹第三次路過這個公園。
第一次在看見國中時期的學弟幫一個女孩托球時稍有些好奇地停住了腳步圍觀。
粗略估計了一下,那時的北川剛落敗於賽場上,而那作為正選二傳學弟托的最後一球、身後沒有任何一人去接。
正如同那個稱號,球場上的王者——獨/裁/專//製的國王。他的隊友用最後一球告訴他,「我們不再追隨你了」。
而彼時,托球被稱之橫行霸道的影山飛雄,卻不停地給出最適合女孩攻打的球。從未打偏或速度跟不上一次。
及川徹微微抬起了眸,目光透過樹葉隙間,淺淡地落在了那配合默契的兩人上麵。很突兀地,心裏稍微起了些好奇。
但又在好奇誰呢?
——沒有誰能猜到。
第二次路過時,及川徹看見的隻有女孩一個人。若是沒想錯的話,這個時間段烏野的排球社應還是在訓練期間,因此看到她有些無聊地捧起球來用手臂一下又一下墊著的動作就不算意外了。
正如第一次那般,這一次的他並未做出舉動邊蹬著自行車離開了。
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
及川徹踩在草地上,有許些飄落的樹葉被他一不留神就壓在了鞋下。公園裏的這一片很清冷,偶有不遠處小孩子的嬉笑聲隱約傳來到了這邊。
她還是孤身一人站在原處、一下又一下地墊著球,時不時看向攔網那邊,眼神可以說是委屈又可憐。
像隻想要被人順毛的貓咪。
及川徹輕呼出一口氣,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直到來到了她麵前才停住。居高臨下地、仗著身高優勢輕而易舉地與女孩抬起的有些訝異眼眸對上。
麵容俊朗的少年微歪了歪頭,好看的眼睛彎成月牙狀,說話間還特意用手指了指她懷裏抱住的球,聲音輕快。
“你想有人幫你托球嗎?我是二傳手噢。”
——第三次。
一見鍾情卻僅需要一麵。
影山飛雄最近感覺很不對勁。
但不對勁的源頭不是他,而是他的幼馴染——千代梨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