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氣溫沒有回暖,忙碌的人們還是裹著厚厚的羽絨服。
哦,有部分人例外,他們一年四季穿的最多的就是白大褂和手術服。
結束一天的手術,黎修扭著脖子走出手術室,他的身後跟著小師弟王棟,與孤傲冷漠的黎修相比,王棟就顯得親和許多。
王棟有事求黎修幫忙,今天一天都在纏著他。
“師哥,你就收留收留我唄,我媽天天逼我相親,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為了博取黎修的同情心,王棟不惜伸手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的眼眶充滿淚水。
然而黎修是誰,除了冷酷無情外嚴重的潔癖在醫院也是出了名的,向來習慣獨來獨往的他怎麼可能讓聒噪恣意的王棟去家裏住。
“醫院的休息室我可以不跟你搶。”
說著,黎修將身上的手術服脫下來,扔進旁邊統一的收納筐裏後,取過旁邊的灰色襯衫穿上,遮住了那讓健身教練都羨慕的腹部線條。
“哥,你這是見死不救!”王棟發出靈魂控訴。
黎修扣扣子的動作一頓,“成語用的不錯。”
他要的是誇獎嗎?
然而已經換好衣服的黎修直接無視他幽怨的眼神,打開門直徑走了出去。
這裏是南市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作為國內一流的三甲醫院,神經科是醫院的金牌科室,而黎修則是神經科最年輕的主任,是神經科當之無愧的第一刀,曾在醫學報上發表過無數篇關於神經科的論文,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是青年醫生的楷模。
不過這樣一位優秀醫生,也有讓院方頭疼的地方,比如說他的婚姻狀況。
黎修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一邁過三十就要奔四,大家能不替他著急嘛。可是這個話題偏偏沒人敢在黎修的麵前提,誰都懼怕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醫生這個行業沒有定性,一個電話就要趕到醫院,完全是二十四小時待命,所以下班的時候都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早點休息。
黎修拿上外套和手機車鑰匙朝著醫院內部員工通道走去。
走進電梯時,黎修的手機裏收到一條簡訊。
隔壁蔣阿姨:小黎啊,阿姨和叔叔出去旅遊一周左右,陽台上的菜麻煩你幫我澆一下水,還有陽台上的青菜已經可以吃,你做飯的時候把它們摘回去吃,不然等叔叔阿姨回來菜都老了。
隔壁叔叔阿姨心中可能住著一個田園夢,特別喜歡種菜,別人家的陽台都是種花養鳥,隻有他們家陽台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蔬菜,隨時都是一片綠油油。
黎修剛搬到這邊小區的時候,還不習慣隔壁叔叔阿姨的熱情,直到接受過一次投喂後,對叔叔阿姨送來的蔬菜水果他就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而來接觸多了,黎修才知道叔叔阿姨家有個學農業種植的女兒,家裏這些蔬菜種子和水果都是他們女兒從學校帶回來的,也難怪和外麵的味道不一樣。
叔叔阿姨除了喜歡種菜外,還喜歡到處旅遊,所以每次外出的時候陽台上的菜都是交給黎修照顧。
看完簡訊的黎修直接回了一個字:好。
雲市機場。
拎著行李來去匆匆的行人,在路過一位女生身邊時,都會下意識多看一眼,除了女生本身長得漂亮外,還因為她的穿著打扮和懷裏抱著的東西。
初春的陽光算不上熾熱,但去年有著曬黑經曆的穆顏傾今年早早做起了防曬工作,今天出門她不僅帽子口罩全帶上,還穿了一件能將全身都包裹的黑色長裙。
過安檢的時候她摘了帽子口罩,露出了一張不輸娛樂圈女明星的精致臉蛋。
為了等下登機方便,她將帽子口罩放進了背包裏,然後抱著懷裏的黑色盒子安靜的坐在候機處。
周圍人的探視她不是不知道,事實上從離開基地一路過來這種好奇的目光就沒有斷過。
穆顏傾也後悔過自己今天為什麼要穿一身黑,懷裏的盒子也是,為什麼要挑一個黑色的,然而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
好在沒過多久,機場喇叭通知可以登機了。
然而坐上飛機後,這種探視並沒有結束,反而還招惹來了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