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一二零年。a國邊境地帶的一個小鎮。
雜草叢生的農田,破敗的建築,以及被轟炸得凹陷地底得路,處處顯示著被戰火侵蝕的痕跡。
今日,小鎮難得靜謐,但這靜謐中透著血腥的肅殺和冷冽。
殘破的大樓裏,一處房間門口守著兩個高瘦扛槍的a國男人。
房間內,地板上血跡已經幹涸,但血腥之氣依舊濃厚得令人作嘔。
一位青年,姑且看得出是青年人,他渾身布滿傷痕,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他垂著頭,看不清他的模樣,是死是活無法判斷。
“讓我進去看看。”房間外有人用a國語言說道。
鐵門被打開,一名c國人走了進來。他一身西裝革履,白白淨淨的,看上去人畜無害。
他來到青年麵前,抬手捏住他的下頜,將他臉抬起。
這是一張即便血跡斑駁,也能看上去覺得賞心悅目的臉。矜貴,對,明明該是狼狽奄奄一息的人,依舊渾身散發著矜貴的氣息。
青年原本閉著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他淡色的瞳仁,清澈的眸子,透著冷意,犀利非常地盯著他麵前的男子。
“鬱驍,你也有今天……”陸離好整以暇的與他對視,欣賞他從雲端掉落泥裏的狼狽。
他嘴唇微啟,發出沙啞虛弱的聲音:“陸離,我鬱驍對你不好麼?”
鬱驍的話,仿若戳中了他的某處痛點,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陰毒,“好?這是你們鬱家趕盡殺絕的報應!”
趕盡殺絕?鬱驍好看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
陸離,早年喪父喪母,a國名校博士畢業,和他認識有十五年之久的好友,知根知底,同時也是他事業上得力的搭檔,他不明白,這是什麼報應?
鬱驍說道:“我不明白,鬱家對你做了什麼?”
陸離狠厲說道:“當年,你們鬱家因為我的父親一次決策錯了,便撤了他的職位,逼得他最後自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對我的提攜,是為你們當年的事情在贖罪。”
因為陸父自殺,陸母也跟著他一起自殺了,那一年,陸離才十歲。
陸離父母自殺,鬱家父母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甚是惋惜。或許是時間久了,陸家父母在陸離的心中愈發美化,才會出現現在的局麵。人心都是偏著長的,陸父也許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有可能是個好父親,所以陸離才會念念不忘的替自己父母報仇。
“陸離,你恐怕是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父親急於求成、決策錯誤,害的一批小朋友遭受不該有的病痛纏身。撤職已經是從輕發落了,至於他最後做出的選擇,隻能說是他沒有勇氣贖罪。我以為你會有所不同,沒想到你竟然墮落成為恐怖組織的一員。”鬱驍眸中閃過同情與譏誚,唯獨沒有絲毫愧疚。
陸離嘴角泛著得意的冷笑:“等一億贖金到賬,我就親手送你歸西。”
外邊傳來短暫的動靜,仿佛是誰忍耐著低咳了兩聲,很快就沒了聲音。
隨即門被打開。一個蒙著頭臉的嬌小身影閃了進來。
是個少年?
“你……”
沒等陸離說完,隻見小個子一閃,箭步上前劈了陸離一掌,動作幹脆利落,陸離當即被劈暈在地。
小個子看也沒看躺倒在地上的陸離,用a國語言詢問道:“你是鬱驍?”
鬱驍這才判斷出小個子是性別女。對上她的目光,黑色的眼眸如狼般犀利,又十分冷漠。
“正是。”鬱驍也用a國語言回答。
小個子來到鬱驍的身旁,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劃斷他身上的繩索,“我們是來救你的,你還能走嗎?”
鬱驍:“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