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慕容王朝相國上官景身著金絲繡製的朝服正經危坐,輕吹著手中下人剛端上的上好龍井。
站在一旁的夫人沈如望著那2道深蹙的濃眉心知必有困難的事情發生。遂上前輕問到:“老爺,這是為了何事?”
上官景抬眼望著眼前這位雖已年過四十,依然風韻猶存的夫人微微苦笑道:“皇上又要選秀了。”
沈如疑惑的看著上官景,她心知現在的皇帝治國之道不及先皇一半,但是論起這風月之事,卻是有過之甚多。
說起選秀,沈如也略知一二,慕容王朝的慣例是3年才選一次秀,以充實後宮。先皇仁德另將選秀之期由3年改為5年。而這項頗得人心的製度並沒有延續下來,新帝登基後一月便迫不及待的將選秀之期改為2年選一次,一時間輿論嘩然。家有適齡女兒的均惴惴不安,有的則迫不及待的為女兒另覓良胥。要知這位新帝慕容清在做太子的時候名聲就不佳,甚至為了男女之事被先皇禁足過。無奈先皇就隻有這麼一位皇子,雖然不甚滿意也隻能傳位於他。
沈如看著上官景緊鎖的雙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滋生。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顫抖起來:“老爺的意思是咱們的靜怡……”
沈如不敢再往下想去。上官景衝她點點頭。
沈如立時連坐也坐不穩了:“老爺,這怎麼行,你難道不知道這位新皇帝是什麼樣子?”沈如心急如焚,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
上官景一瞪眼,沈如立刻閉上嘴巴。良久上官景開口道:“我又何嚐不知?隻是這次負責選秀的是禮部的張大人,今日下朝這個張大人已經有意無意的向老夫提及了我們靜怡。”
沈如張大嘴巴:“他怎麼知道?”
上官景歎了口氣:“這個張大人,自皇上登基以來就竭盡所能的討好皇上,已有取老夫而代之的心思。這次借選秀一著,明擺著是向老夫挑釁。老夫現在所擔心的是靜怡雖容貌過人,但性格刁蠻,又沒有心機,即使入宮也難為我上官家族帶來榮耀,甚至一個不慎還會牽連家族。”
沈如瞪大的眼睛望著眼前的相國府主事之人,心裏盤算著怎樣讓自己唯一的心肝寶貝女兒免去這次選秀,至於上官景剛才說的話,她倒是不以為然,沒有哪一個母親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高牆之中去。
沈如的心中沒有考慮什麼家族榮耀,這個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夫君是多麼的自私。眼裏心裏永遠都隻有他的前程和上官家的榮耀。甚至連當初娶她進門都是因為她良好的家世。以至於婚後這麼多年對待她也是不冷不熱,隻是把她當成這個偌大府邸的主母來看待,鮮有夫妻間的閨房情誼。
沈如抬眼哀求道:“老爺,咱們就隻有這一個女兒,不能讓她進那勾心鬥角的地方啊。”
上官景不耐煩的說道:“老夫也不願意把女兒送到那種地方去,隻是目前朝中的形勢又豈是我個人能抗衡的,那禮部張大人近來頗得皇上歡心,又早對老夫有芥蒂,若此次因為此事在皇上麵前進老夫的讒言,那麼老夫的前途堪憂啊。”
“可是老爺,咱們女兒……”沈如不死心的再次懇求道。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此事老夫自有計較。”上官景似不想再聽沈如的聒噪,擺擺手讓她退下。
沈如無奈退至內室,內心惴惴不安。她深知以上官景的脾性,終究會將她唯一的女兒上官靜怡拱手送上。而這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
沈如想,她得想個辦法才行。無論如何不能讓靜怡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