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江子兮疼得一抽搐,被包紮得如同木偶人一樣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一仰。
王權眼疾手快的扶住江子兮,江子兮順勢靠在他的肩頭,麵色瞬間白了,她死咬著牙:
“公公,能不能幫我把耳環取下來。”
王權以為江子兮帶著耳環不舒服,快速取下耳環準備放在桌上,可他剛取下耳環,耳墜就被江子兮給咬住了。
江子兮咬開耳墜,將耳墜裏麵的止疼藥丸咬進嘴裏,又將耳墜合上,吐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她再次無力的靠上王權的肩膀,靜靜的等待著劇痛的減緩。
王權看到這一幕雖然有些驚訝,卻並沒有太多反應,反而是江子兮依賴性的靠近叫他耳尖微微泛紅。
他下巴輕輕的蹭了蹭江子兮的頭發:
“子兮,我們逃出宮吧。”
宮裏雲詭波譎,他早已被卷入鬥爭中,想要保住性命難上加難。
既然如此,還不如交出權利趁早離開。
江子兮睜開眼睛,逃出宮?
這……王權是原主選定的大腿,但如果離開了皇宮,那他還算不算大腿?
江子兮抬眸對上王權的眸子,見他已經堅定了出宮的想法,便也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好。”
能活著就是大腿……吧。
次日王權就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同皇上請示告老回鄉,但皇上怎麼可能會同意?
王權可是現在宦官裏麵唯一一個支持清議儒士們的人,他若離開了,誰來替他擋槍?
王權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在三日內說服宦官們……準確來說是以他的權勢全力打壓了宦官們之後,硬是將清議儒士們都放了出來。
外戚大臣們受到重創,宦官們又被王權給打壓了,此時就隻有清議儒士們還稍微有點威望。
三權分立的局麵不複存在,可王權卻權勢逼人,留下他隻能是個禍害,皇上權衡之後,同意了王權的請求。
得知江子兮要離開了,江小梅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與江子兮告個別,她依舊高傲的抬著頭,但話語中卻充滿了滄桑:
“沒想到我們之間,最先逃離這個地方的人竟是你。”
她沒有了之前的傲氣,也失去了奮發向上的生機,她或許意識到後宮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卻再也離開不了了。
江子兮身上的傷並沒有好,但勉強能下地走動,她給江小梅倒了杯茶水:
“小梅,你若是想離開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上不喜歡江小梅,反而覺得她是累贅,若是她自己心甘情願離開的話,皇上是絕對不會阻擾的。
隻是需要一個台階。
王權就可以是那個台階。
江小梅神情慌亂了一刻,快速的搖了搖頭:
“不行,我怎麼可以離開?這世上哪裏還有我的容身之所?”
她在宮裏雖然過得不好,但好歹是個主子,吃穿不愁,若是離開了皇宮,她什麼都做不了,沒有人敢要她,她也養活不了自己。
她不敢想象那樣的日子,也不敢踏出現在安逸的日子。
江子兮抿唇。
不管是什麼時候,放棄江小梅的人,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