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暄妍在楊柳心房間聊了一會兒天,便覺得十分困倦,趴到桌子上就睡著了。
“醒醒,怎麼這麼快就睡著了?”楊柳心搖了搖顧暄妍,顧暄妍卻沒有反應,看來真是睡熟了。
若是放任她這麼睡,醒來必定會全身酸痛,還是讓她上床去睡。
想著,楊柳心打橫抱起了顧暄妍,把她輕輕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顧暄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楊柳心就坐在床邊看著她。
她伸出手,拿起顧暄妍的一縷發絲,纏繞在指尖,細細撚著。顧暄妍的頭發很柔軟,發尖掃過楊柳心的掌心癢癢的,楊柳心的心也癢癢的。
她鬆開那縷發絲,手慢慢下移到了顧暄妍的臉上,她用手指一點點描畫著顧暄妍的五官,相比於幾年前,顧暄妍臉上已經沒有了嬰兒肥,五官也已經越發的立體了,睡熟的她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鼻梁挺拔,即便是熟睡的她,仍然有著梅花一樣清冷的氣質,楊柳心想起第一次在後院中見到的暄妍,現在的她已經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了啊。
楊柳心的手繼續往下,她把手指懸在顧暄妍的身體上不足一寸,跟著顧暄妍身體的起伏躍動著,卻遲遲沒有放下手,
手指一不小心碰到了顧暄妍的身體,楊柳心瞬間收回,她的耳朵已經變得通紅,掌心似有螞蟻在爬,心也跳的厲害,她慌忙站起身,走到外間喝了一壺涼水,才壓下了體內的燥熱。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怎麼能趁人睡著了做這種事,莫不是昏了頭了,
她甩了甩頭,想要甩出自己腦中那不光明的想法。
冷靜下來後,她又坐到了顧暄妍的身邊。看著顧暄妍,她心中又喜又悲。
喜是喜在這一刻,顧暄妍在她的身邊,她可以仔細看著她,悲則悲在顧暄妍並不知道她的心意。
她也沒有把握若是未來的某一天,顧暄妍勘破了她的愛意,是會接受她,還是會遠離她。
如果那樣,還不如維持現在的關係,自己還可以在她身邊,看見她的麵容,聽見她的聲音,吃到她給自己做的吃食,能這樣和她說說笑笑的就足夠了。
楊柳心就這樣一直看著顧暄妍,直到天色昏暗,顧暄妍還是沒有醒,一直未見自家姑娘回來的如月來找顧暄妍。
卻見到楊柳心像石雕一般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柳心姑娘,我家姑娘呢?”
聽到如月的聲音,楊柳心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竟已過了半日。
看到床上還在睡的顧暄妍,楊柳心喚了她幾聲,顧暄妍沒有一絲反應。
楊柳心又伸手拍了拍她,顧暄妍還是沒有反應。
楊柳心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她用力的推了推,甚至把顧暄妍拉了起來,可是顧暄妍就像沒了骨頭一般,鬆手就又滑了下去。
楊柳心開始著急,她的心跳如擂鼓。她顫抖著伸出手去探了探顧暄妍的鼻息,呼吸雖然很微弱,但還是有的。
楊柳心還算是鬆了口氣,隻是顧暄妍為何像是睡著了一樣躺住一動不動的。
如月見到顧暄妍這樣也慌了神,嘴一撇又要哭了起來,連忙到顧暄妍身前,她用手輕搖
“姑娘,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柳心姑娘,我家姑娘怎麼了啊,怎麼像是暈死了過去”
楊柳心看暄妍這樣也是又急又憂,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睡了半日就這樣了,如月,你快去請大夫,再去找連翹趕快到景府去找景小將軍,讓她趕來,
“對,對,我這就去,”如月抹了一把眼淚趕忙出去了,
“暄妍?暄妍?醒醒,快醒醒,”楊柳心還在試圖叫醒顧暄妍,但任她怎麼努力,顧暄妍都好似睡熟了一樣,毫無反應,
不多時,景鳶帶著張大夫就來了,
“妍兒怎麼了,如月哭哭啼啼的也沒說清楚,好端端的怎麼會昏迷?”景鳶剛進屋便質問楊柳心,
“小將軍莫急,待老夫看看,”
張大夫說完便去診看顧暄妍,
“顧姑娘是從何時昏迷的?”這自是問楊柳心,
“午後,我吃過她送來的綠豆糕,又說了一會話,她便乏了,就一直睡著,起先我以為她累極了,可剛我怎麼叫她也沒有反應,暄妍她怎麼了?”
“隻怕是…”張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有些為難,
“怎麼了,你快說,”景鳶見他這樣,越發急了,
“隻怕是中了毒,”
“什麼?怎麼會,中了什麼毒,可要緊嗎?”楊柳心聽了這話急忙追問,
“大約是西域的一種奇毒,名叫無骨散,中毒之人輕則渾身癱軟無力,精神倦怠,重則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