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塵聲音尖銳,“你想說什麼?”
“我在皇宮的時候見過一次你父親,玄大將軍的排場可比帝皇出行的排場都大。我當時就在想,到底誰才是玄天帝國的主人?”
“功高震主已是大罪,若不懂得低調,肯定會招來大禍。”
玄墨塵表情僵硬,大吼道:“你胡說。我父親為玄天帝國立下汗馬功勞,帝皇對我玄家更是恩寵有加,絕對不會懷疑我玄家的忠心。”
吳白微微歎口氣,道:“修煉一途,你的確是天賦異稟。但是對於廟堂文化,你真是一竅不通。”
“這樣說吧,你喜歡公主,對吧?”
玄墨塵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吳白繼續道:“帝皇就公主一根獨苗,他讓位後,公主便是下一任帝皇。”
“可你喜歡公主,若是你們在一起,以你的天賦,若給你時間成長,數百年之後,玄天帝國誰能壓得住你。”
“到那時候,玄天帝國是誰家的可真說不準。你若是帝皇,會怎麼做?”
玄墨塵雖然對廟堂文化不太懂,但腦子不笨,立刻想明白了,臉色慘白如紙。
“我進玄天域之前,帝皇曾找過我,隱晦的提醒我,不能讓你活著走出玄天域。”
玄墨塵麵如死灰,吳白的話,完全是誅心。
“哈哈哈……”
玄墨塵突然大笑起來,但聲音裏充滿了悲涼。
“我玄家世代忠良,卻不曾想,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
“帝皇讓你殺我,想來很快就會對我玄家動手。”
吳白點頭,“是啊!伴君如伴虎。你玄家就是公主登上帝位的基石。”
“其實,你玄家是否忠心,你是否喜歡公主都不重要。因為,你們玄家就是帝皇養的一頭豬,現在到了該宰的時候了。”
玄墨塵滿臉憤懣的瞪著吳白。
吳白聳聳肩,“別這樣看著我,話雖難聽,但話糙理不糙。”
“自古帝王多薄涼,你玄家的存在,會影響皇室未來的根基,帝皇是絕對不會留下這樣的隱患的。”
玄墨塵悲涼的笑了笑,“想來我自詡聰慧,修煉一途的天賦更是無人能及,未來必會成為仙域一方巨擘。”
“卻不曾想,我隻是帝皇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可笑,真是可笑啊。”
“林白,我能見見她嗎?”
吳白淡漠道:“有必要嗎?從始至終,你隻是單相思。公主比你活的通透,其實她疏遠你,是在保護你。可你卻不開竅,不懂。”
玄墨塵黯然的眸子浮現出幾分色彩。
“她,心裏還是有我的。”
吳白微微歎口氣,“她清楚自己肩負的使命,她保護你,隻是為了玄天帝國的未來,與感情無關。”
玄墨塵眸子中那一點點光芒消失了。
“林白,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說。”
“保護好她。”
吳白怔了怔,微微點頭,“這件事你用你求,她是我的朋友,我會極盡所能的保護好她。”
“這就好,這就好……我是真的喜歡她,奈何天意弄人。”
吳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玄墨塵,說真的,我遇到的對手不知繁幾,你是個可敬的對手,所以我才將這些告訴你,讓你做個明白鬼。”
“說的也夠多了,言盡於此,你該上路了。”
玄墨塵看著吳白,突然大笑起來,“林白,你殺不了我,你永遠也別想殺我,我不會死在你手裏的,我不算輸。”
吳白靜靜地看著他。
“久負盛名二十載,到頭終究一場空。林白,我們來世見。”
話音未落。
玄墨塵抬手一掌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骨裂血濺。
他的眼神緩緩定格,手也無力的耷拉下來,氣息徹底消散。
吳白吐出一口濁氣。
總得來說,玄墨塵也是個可憐人,他隻是政治的犧牲品。
吳白沒有焚毀玄墨塵的屍體,而是挖了個坑將他給埋了。
他不怪玄墨塵反水,更不怪他的陰險毒辣。
因為修煉者,本就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
可最終卻是大浪淘沙,登臨巔峰隻有寥寥數人。
心不狠,隻能淪為別人的墊腳石。
玄墨塵這樣的人,才能在這群狼環伺的世界裏活下來。
可惜,他命不好。
危機終於解決了。
吳白伸了個懶腰,然後回到歲月塔那邊,將眾人放出來。
“老吳,那兩個家夥死了嗎?”
吳白微微點頭。
大家頓時重重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西門雲翼滿臉興奮,“老吳,還是你牛逼,一次解決了兩個棘手的家夥。”
林盈盈看向吳白,“我這也算是還了你人情了吧?”
吳白微微點頭,笑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