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一個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姑娘便咕嚕嚕滾在手心中。蘇言嚇了一跳,同時又有些驚喜。

小人族,上次見到小人族他還很年幼。

連忙用手指去探一探那小姑娘的鼻息,可是小人族實在是太小了,那微弱的鼻息根本探不出來。蘇言忽然有些著急,便用手指輕輕推了推,看看是否還有生命特征。

誰知,手心的小人族忽然睜開眼睛,大大的眼睛平靜地觀察了一番四周,最後歎了口氣,“快別推了,我還活著。”

“抱歉。”

蘇言有些局促地收回手,但他似乎是更激動了些,唇角微微揚起好看的弧度,黑色的眼睛也亮得像是星星。

寧寧躺在蘇言手心裏不動,事實上她也沒法動,腳受傷了,還是骨折,根本沒力氣坐起來。

破罐子破摔,她側過頭去看蘇言。

一個很幹淨的少年,柔順的黑色短發被陽光曬得蓬鬆,摸上去會很舒服的感覺。年紀也跟她差不多大。

可是經曆了上次不愉快的經曆,寧寧對這個少年保持警惕。

警惕是一碼事,能不能反抗是另一碼事。

所以寧寧破罐破摔直接問:“你是不是想把我關在玻璃罐子裏當寵物?”

說完,她扭過頭望著空中胡亂飛舞的花瓣,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會妥協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隻見蘇言神色暗了暗,關心地問道:“是之前有人欺負你嗎?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他又是怎麼猜出來的?

“跟你沒關係,你隻需要知道,把我關進玻璃罐子裏沒有好下場就對了。”

是個有些小脾氣的小人族姑娘呢。

蘇言溫和地笑了笑,“那我把你送去看醫生,會有好下場嗎?你腿受傷了。”

“你什麼意思?”寧寧扭過頭去看他,眼神裏滿是驚訝。

“跟你道歉的意思。”

蘇言看了眼那隻還在搖尾巴的哈士奇慢慢說:“你的傷應該跟他有關係吧。錘錘見到新鮮的東西就會不知輕重。”

那可真是太不知輕重了。

寧寧朝錘錘吐了吐舌頭,“蠢二哈。”

錘錘依舊汪汪叫著搖尾巴,還有一些小委屈,“你們怎麼都罵我……”

被蘇言捧著,寧寧去看了醫生。

確實是骨折,打了石膏,還用牙簽固定了右腿。沒兩三個星期怕是好不了。倒大黴,這下找獨角獸的行程又得往後延遲。

或許是因為對某隻不知輕重的傻狗有意見的緣故,寧寧一直沒理蘇言,她盯著自己腿上的石膏默不作聲。

倒是蘇言十分熱情,他伸出食指遞到寧寧麵前,微笑道:“重新介紹一下,我叫蘇言。”

頓了三秒,寧寧沒回答,蘇言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我不想和你認識。”寧寧抱手揚起下巴,閉上眼睛。因為行程被迫延後的緣故,她發了一通無名火。

已經十四歲了,還是管不好自己的脾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尤其管不住自己的脾氣。雖然寧寧在心裏反思,但該發的脾氣還是要發。

蘇言卻完全沒生氣,好看的眉毛揚了揚,反問道:“真的?”

這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讓人氣頭更甚了呢。

“這還能有假?”

蘇言平靜道:“你的腿因為我養的哈士奇受傷了,我應該為此負責。要不等你情緒穩定後,我再自我介紹一遍?或者說,你想現在拖著這隻走不了路的腿離開?外麵有很多小汽車和流浪狗,它們比錘錘危險多了。”

寧寧沒說話,撅起嘴巴,她想這個人明明看上去溫溫柔柔,身上卻帶著軟刺。好讓人不舒服。

“想好了嗎?”蘇言動了動食指。

“寧寧。”

抬起頭,寧寧伸出手握了握蘇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