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緩緩抬頭,怨毒地盯著木淺歌,“皇後,你和皇帝玩得好手段,竟然把哀家騙到這份上。”
“娘娘您處心積慮,不也是在對付兒臣嗎?咱們彼此彼此,隻是兒臣與皇上技高一籌罷了。”
木淺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是在看隨時都可以捏死的螻蟻,“這是兒臣最後一次來給您請安,您還有什麼話說嗎?”
“皇帝,是怎麼逃過一劫的?還有方俊,他為何會幫著皇帝?”
王太後知道自己輸了,但她輸得不甘心。
哪怕夜謹再遲來半個時辰,這個天下也就是她的了。
唾手可得的一塊肉就這麼消失,這讓等待了十幾年的她著實不甘心。
木淺歌輕輕笑了,“當時刺客追殺,兒臣被暗夜掩護去京城搬救兵,而後皇上殺出一條血路,在暗夜和方俊的掩護下做局裝作失蹤不見,讓您相信他就算沒死也不能回來了。”
聽到此處,王太後咬咬牙。
縱然她這會已經想明白了其中隱情,也就覺著很是不甘心。
應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夜謹等著她扶持新帝,隻要她不動,夜謹就不會動。
這步棋是她走的太著急。
看出她在想什麼,木淺歌的笑容越發燦爛,“不是娘娘著急,而是您太相信方俊,殊不知方俊早在半年前就已經不再忠心您了。”
“這是為何?”王太後猛地抬頭,“哀家控製了他的妹妹!”#@$&
“您給他妹妹用的藥隻是暫時假象,不僅不能根治,反而會讓方雙雙死的更快,知道此事的方俊怎麼可能不恨?恰巧這個時候兒臣及時發現,您說方俊又怎會不感激?”
木淺歌笑吟吟說出這話,眼裏滿是春風得意。
從頭到尾,王太後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以為她的雷霆手段可以控製所有人,殊不知這麼做會被反噬。
王太後聽得麵如土色,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她仔細想想,如今身邊竟沒有任何可以信賴的人,沒有人自始至終都忠心她。%&(&
“您也是個聰明人,若是好好運作說不定真能得到天下,隻可惜您對手底下的人太狠了,隻知道威脅利用,不把他們當人看。”
木淺歌抱著胳膊,終於露出惋惜的表情,“從前王嬤嬤多忠心,到頭來還是被您坑害到這個份上,實在是可憐,您今日下場全都是咎由自取,兒臣言盡於此。”
說完,她搭著阿香的手就要離開。
王太後咬咬牙,拚盡全力站起來,“就算哀家一敗塗地又如何?哀家照樣是世上最尊貴的太後!”
“您的身份確實尊貴,可那也不過是說給世人聽的,實際上您沒有任何侍奉之人,如同活在冷宮不能出去,這輩子都要靠侍衛送飯來度過餘生。”木淺歌轉過身,定定看著她,“這樣的太後,您慢慢坐。”
王太後瞪大眼睛,此刻什麼都明白了。
夜謹給了她唯一一條路,那就是被關在慈寧宮直到死,這輩子都不能踏出一步。
不,她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王太後猛地回神,卻發現眼前人已經不在,不遠處的侍衛正關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