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從右邊撞她,後麵的人反應不及直接踩上來,秦溢衝過去還是晚了一步,林青竹撲倒在地,被五六個人壓在身上,一連串的“哎呀”不絕於耳。
他胡亂撥開人群,林青竹趴在地上,額頭摔青,膝蓋也磕破流血。
“媽的,一看就是故意的,老子把她揪下來。”秦溢扶她起來,檢查傷勢,惡狠狠地盯著撞她的女生背影爆粗口。
林青竹抖抖腿腳,還好沒傷著筋骨,“我還好。”
“別跑了。”
裁判員走來維持秩序,將秦溢帶到邊上。
“越使壞,我越要跑。”她轉身回賽道,耽誤的時間不久,局勢尚可扭轉。
吸進去的空氣燒的喉嚨、胸口痛,林青竹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了,和昨天下午簡直不能比,膝蓋也開始發脹。
她掐住肚子死撐,跑步的姿勢眼見維持不住。
背後刮來一陣涼風,清涼的薄荷味襲來,一隻大手有力的托住她的腰背,清亮磁性的聲音貼近耳邊,“加油。”
“嗯。”林青竹抿唇,借著程曠的力量,咬緊牙關再次邁開步子。
“不急,還有三圈半。”程曠用足力氣推著她,絲毫不在意旁觀人震驚的眼神。
“手給我,帶你提速,最後半圈我再放手。”
天啊,程曠在眾目睽睽之下握住林青竹的手帶著她跑。
班級人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眼珠快掉到地上。
黃瑩瑩眼神陰鷙黏住相握的兩隻手,嫉妒猶如海嘯爆發。一旁的夏之瑤酸溜溜道:“早看出來林青竹不簡單,一個兩個都被她騙的五迷三道。”黃瑩瑩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程曠被她迷住了嗎?”
“這不明擺著嗎?”不再需要任何證據,程曠的心思昭然若揭,不僅僅是夏之瑤一個人堅信,在場的每一雙眼睛都能證實程曠明目張膽的偏愛。
秦溢看著賽道上親密的一幕,心頭刺痛。
他想到昨天晚上兩人的對峙的場景:
昨晚,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操場,他粗暴的踢開活動室的門,發問:“程曠,你上次說有喜歡的人是誰?”
“林青竹。”
程曠脫口而出的三個字鏗鏘有力地傳到耳中,他的世界頓時陷入僵局。
現在想想一切有跡可循。
程曠每次買吃的都是丟林青竹桌上,
程曠隻幫林青竹送作業,
程曠隻看林青竹的試卷,把錯的地方圈出來,
程曠隻收過林青竹帶的東西,
明明有潔癖,卻倒過林青竹杯子裏的水,
除了林青竹,程曠從不和別的女生多說一個字。
他以為的隨隨便便,原來都是別有用心。
上回林青竹追安舒,他本來要跟過去,程曠這狗東西攔住他,一本正經地讓他守住後方,感情是自己獻殷勤去了,艸!艸!艸!
秦溢啐一口,“我艸啊,程曠,你是人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程曠:“我不是兔子。”
秦溢方寸大亂,吼他:“為什麼喜歡她?”
“她漂亮。”
是不是真的喜歡林青竹,為什麼是她?
也許是第一次她走進教室,他正巧抬頭撞上她清澈見底的眼睛;
也許是她挺直的脊背過於端莊,從不主動回頭,無視他的存在,讓他心生不爽;
也許是她笑時露出的酒窩濃度太高,醉的他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