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梨心中暗道不好,擔心自己被認出來,連忙轉身,正要跑走時,被叫住了。
“這位…公子。”男人嘴角帶笑。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喊她,她完全可以好好和那個人聊,但是問題是,現在叫住她的這個人,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啊。
以她的處境,要是被認出來就完蛋了。
她假裝沒聽到,佯裝鎮定地要走,但蕭墨又出聲:“兄台請留步。”
柳梨看蕭墨這她不回他就不罷休的樣子,無奈了,沒有麵對他,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壓著嗓子:“何事?”
蕭墨看著柳梨那僵直的身子,嘴角上的笑容加深,展開玉扇,輕扇一下,“談談?”
他的聲音恍如鬼魅般傳進她的耳朵裏,她以為蕭墨認出來,但又摸不準,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又回去,保持著之前那個姿勢。
“公子想同在下談什麼?”
“兄台覺著方才的支舞如何?”說著蕭墨一手扇著風,另一隻手輕敲欄杆。
柳梨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個人,於是敷衍道:“很好。”
蕭墨聽到她的回答,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好像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有什麼好笑的。”她的語氣聽上去不善。
蕭墨擺擺手,“抱歉,在下隻是想到個好笑的事,公子你此番前來也是想看雲畫嗎?”
柳梨有些頭疼,這人怎麼和之前一樣,廢話這麼多,問東問西的煩死了。
“不是,我隻不過是來找樂子的。”
“哦,是嗎?真新鮮啊。”他說著將扇子一收。
什麼叫新鮮,難道蕭墨認出來了?
柳梨戰戰兢兢地回道:“如果沒事,我就回去了,一會小娘子們該來了。”
“依在下所見,公子你根本就不是來這尋樂子的吧。”
柳梨雖然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但表麵上還是淡定的樣子,“我看公子你這話才是新鮮,這年頭要不是尋樂子,誰會到這種煙柳之地來啊。”
“在下!”
“啊?”
柳梨一臉懵逼的看向蕭墨,發現蕭墨一副就是我的自豪模樣,突然感覺心梗好像要發作了。
蕭墨笑著解釋道:“在下是為了查清一些事情才到這來的,不是尋樂子哦,而且,在下敢篤定,公子你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尋樂子。”
柳梨被他這話震得頭皮發麻,問道:“公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女子吧?”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女子。”柳梨一時間忘了要注意稱呼的事了。
“雖然你化了妝貼了胡子,但也還是偏女相,即使你故意壓低聲音,但不論怎麼聽也是女聲,你到這到底有何目的?”
蕭墨說著用犀利的眼神盯著她。
方才那些小娘子擁著她都沒發現她是女身,這蕭墨怎麼光是一看就能看穿她的身份。
“公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她這話簡而言之就是內涵蕭墨多管閑事。
“既然公子不說,那我去將你的身份告知老鴇吧。”
蕭墨逼得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她歎了一口氣:“我隻是來尋人,不礙公子的道,可否行個方便?”
“原來如此,不知需不需要在下的幫助呢,在下還算有些辦法。”
你何止是有些辦法,你是非常有辦法!
柳梨真想翻個白眼,這人腦子有病吧,非得拆穿她,還說要幫她,他會那麼好心?
她搖搖頭,謝絕道:“不用勞煩公子。”
蕭墨關扇,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那便祝公子早些找到她。”
柳梨道了聲謝後就撩起簾子回了包廂。
蕭墨看著那被放下後輕晃的簾子,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一抹玩味的笑,喃喃道:“還真是可惜了。”
說完他也轉身回了包廂,裏麵坐著一個身穿紫衣的男人。
見蕭墨進來後,那男人站起身來,雙手作揖:“三殿下,要不要微臣去盤問一番剛剛那名女子?”
這男人是皇上派來和蕭墨一起查案的,本來蕭墨以為隻讓他一個人去查,可後來這男人上府告知要一起去查案,蕭墨不得不帶他一起查。
“文大人,這就不用了吧,這女子隻是想來尋人,說不定是她丈夫到這來尋樂子,她才來叫她男人回家呢?”蕭墨說著走到桌子那坐下。
文嚴聞言眉頭一皺,思量片刻道:“三殿下此言差矣,那名女子所說的也未必是真話,而且這三日來,我們都到此暗訪,可卻一無所獲,退一步說,如果她與此事無關,問問也無妨,三殿下您覺得如何?”
蕭墨沒反駁,瞥了一眼文嚴,接著勾勾嘴角:“文大人是這方麵的高手,本王自然是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