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熄滅著走下山,虛無的空氣旁,好像有一個人就這樣陪伴著劉思學。
劉思學的眼睛久久的盯在那個馬路上,一刻也不錯開。
那時間很久。
久到羅蘇以為劉思學是能看到她的。
羅蘇隻是仰望著這樣的劉思學,這樣的劉思學是那樣的陌生;在她的生活裏,劉思學已經沒有了那種期待的鮮活。
這裏麵的原因羅蘇不想去深究,她是個自私的人,並不想去強加什麼責任給自己。
可是不論她承認與否,事實早就在她到臨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注定。
換句話說:惡神是天生的災星。
而這時,劉思學的愛情已經要開始枯萎了。
那個男孩的愛情就像他送來的那些沒有根莖的玫瑰一樣,是不長久的。
隻是可憐了,每天等待的劉思學,她需要靠自己來消耗這些無望的等待;這是殘忍而又孤獨的。
寂寞的玫瑰好像知道劉思學的心思一樣,開始一片又一片的凋落,多情又令人心酸。
劉思學少有打聽消息的渠道,可是那個男人似乎沒有想過隱瞞。
這個“純情的少年”又被另一個可惡的風塵女子坑騙了。
多麼可笑!
他是在幾天後又到劉思學這裏來的。
帶了一枝玫瑰,那枝玫瑰漂亮的很,還帶著新鮮的露珠。
“送給你。”這個男人又露出那個羞澀的笑容,不小心碰到了劉思學粗糙的指尖還呆滯了很久。
很像那枝玫瑰。
但是,劉思學心想:她還是太年輕了,竟是絲毫看不出這個男人的笑容裏有什麼破綻。
她顧不上自己內心的悸動,理智占據了主導,她要狠下心來問個明白。
“你這些天去幹了什麼。”劉思學是用的那種責問的口吻,她這回有了底,不會輕易的受這男人的誆騙。
而那個男人似乎沒了招,還是像以往那樣應付著她。
劉思學有些厭煩。
“你別哭了,我才是被拋棄的那個!”劉思學曆經滄桑的臉上顯現出刻薄的神色,她不是那種不會撒嬌的女人,可是她不想在這個人麵前這麼輕易的認輸。
這個名叫劉思學的女人豎起了她所以的盔甲,正猶豫著要不要向這個裝模作樣的男人刺出她的長矛。
為了守衛她卑微的自尊。
酒店的燈光微微的晃動著,曖昧的玫瑰花香氣漸漸浮出,呈現一種腐爛迷離的情狀,兩個年輕的男女認真的對視著。
男孩的俊臉蒼白,局促的在這場戰局裏步步後退。
女孩是情場的老手了,她嫻熟著掌握著這曖昧的氛圍,似乎是絕好的告白場景,可是這兩個人的關係卻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
“不是,不是的!”可憐的男孩急切的反駁著,可是半天半年也沒有了後續。
他急的汗都要冒了出來,疲憊的呆毛不再像從前一樣精神奕奕,沒精打采的貼在男孩光潔的額頭上。
純白的襯衫和緊身的黑色牛仔褲,幼稚又成熟,這樣矛盾的感官,使這個男人散發著叫人難以忍受的魅力。
長腿,細腰,微微紅的臉龐,他是真的不太像個男人。
卻很能激起我這種女人的保護欲,也許是我得到的太少了,我希望有一點肯定的東西,哪怕是拒絕我也認。
“求你,我真的想知道,或者,給我一個痛快。”我是不太會說話的,這裏其實也沒有什麼練習說話的條件,我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些並不連貫的句子,我相信那個男孩他明白的。
我心中的渴求幾乎要溢出這個狹小的酒店。
“我的錢花光了。”他緊張,又像是鬆了一口氣,他的雙手緊緊的捏著,眉頭卻舒展,我又記起了我對他的第一個印象。
一個讓人喜歡又讓人討厭的男人。
現在也是一樣。
“我去了一個哥哥那裏。”少年的語氣開始鬆快了起來,他節奏也開始快了起來。
他的話像是破了的窗子,打開了一個口子後,風很快的就從那裏麵漏了出來。
“我們家裏要我去r國留學,我不想去,我想留下來,可是我沒有拒絕的資格,我這麼多年一直靠家裏養著,離開了家,我也不知道去那裏了。”
他抬頭看著酒店斑駁的牆皮,脫落的牆紙,好像童話裏那樣憂鬱的王子那樣,對他的公主說著他偉大的理想。
可是這裏沒有公主,沒有王子,更沒有騎士。
隻有一個風塵女子,天真的小少爺,和早就已經定好的人生。
這下,我們兩個人都活的不如野狗了,至少野狗還有自由。
“我可以和他們談判,到時候,我打算把你贖出去,為你置辦一間房子,給你一筆錢,讓你去讀書,你等等我,我等等你,我們之間會有好的結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