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村東頭的那座小山包旁,零星的點綴著些小小的房子。
一個美麗的小鎮就坐落在這裏。
山水靈秀,也孕育了不少美人,名聲傳了出去,總有一些富豪勳爵的人家來這裏求娶美人。
傳說的久遠,加上小鎮的閉塞,有些話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
今天,一位名叫瓊斯的少爺來到這裏尋找他的美麗新娘。
他的傳說來源於祖先的手劄。
“賽文,你說西西裏小鎮的傳言,是真的嗎?”瓊斯少爺詭異的小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他聽從父親的安排來到這裏,就是因為那個傳言。
隻要吃下最美麗的女孩的心就可以長生不老。
多麼誘人呀,隻要一顆心,就可以擁有令人羨慕的永恒生命,這麼多年來瓊斯家族一直在尋找那個小鎮,就是因為在瓊斯的外祖父那一輩就曾有一個人擁有過這樣的一顆心,隻是因為那個心髒的殘缺隻是勉強活了500年,可盡管是這樣的一顆心也為這個家族積累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
瓊斯的父親尋找了一輩子也沒有找到這個地方,在前些天將那本手劄傳給了現在的瓊斯少爺,希望瓊斯少爺可以繼承先輩的意誌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地方。
“少爺,我們到了。”賽文沒有回答瓊斯少爺,但是少爺心中早就擁有了答案。
撐船的是西西裏島的人,這艘船隻會在午夜的月亮懸空之時出現,平時這裏沒有湖,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誤入其中的人會在森林中失去行動能力然後窒息死亡,成為這片森林的養料。
船夫將船撐在岸邊停住,用一種緩慢又機械的聲音說道:“該下船了。”
“老人家,船還沒靠岸呢?”瓊斯少爺按照外祖父的手劄中記載的回答道。
船夫沒有答話,船又漸漸滑動起來,劃過陸地,劃過山包,最終到達了山包後的小鎮。
慢慢的,月光與黑暗都漸漸的退散了,隻留下了一輪圓日照應著金閃閃的湖麵。
賽文目光直視著那一輪圓日,漸漸的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渙散起來:“愛麗斯,你快吃這個心,吃了這個心你就可以活過來了。”然後,他做出一副好像有人靠在他身上的樣子,露出幸福的微笑:“你開心就好。”他又抬起一隻手撫摸身旁的空氣,好像是生怕驚動了那團氣體的樣子,溫柔緩慢的不可思議。
瓊斯少爺也高興的不行,他的臉上虛假的溫柔幾乎維持不住,一個勁的摸著和他心口平齊地方的空氣:“寶貝,你在說什麼。”瓊斯少爺的眼裏出現了一絲被打斷的不痛快,但很快就消失了,他高舉起一隻手好像握住了刀子一樣刺向了那團空氣,然後他的眼睛裏浮現出那種癲狂的神色,餅子一樣的臉皺縮出一個喜悅的表情。
船仍就劃著,但是賽文和瓊斯少爺已經下了船,在平靜的湖水裏靜靜的沉沒,沒有一絲掙紮,就像是回到母親的懷抱溫柔安寧。
當湖水層層淹沒瓊斯少爺時,瓊斯少爺的意識漸漸回籠,湖水冰涼緩緩將他淹沒,他急忙揮手,大聲說道:“血脈相連。”
這是祖父手劄上的話,他又一次獲救了。
一隻船槳伸到了瓊斯少爺的麵前,瓊斯少爺再也管不上什麼了,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船槳,瘦弱的杆子仿佛很容易就會被折斷,但是卻支撐著瓊斯少爺這個龐大的身體遊向了岸邊。
船在水中遊著,不科學的是,船尾沒有蕩起水的波紋,船上也始終幹燥的好像從來沒有下過水一樣。
在到岸邊時,瓊斯少爺仍驚魂未定,他小心的摸了摸陸地,確定不是湖水才緩慢的鬆開了一隻手,另一隻抓不住河邊潮濕的泥土,瓊斯少爺著急的不停的抓啊抓啊,越抓力氣越跟不上,最後隻能兩隻手又回到槳上,他將眼睛望向船夫,好看的琥珀色眼睛裏盛滿了恐懼,配上那結實園滾的臉卻隻讓人感到惡心。
船夫雙手持槳,直立在岸邊一動不動,漸漸的水淹過瓊斯少爺的頭頂,瓊斯少爺的掙紮也越來越弱。
在恍惚間,瓊斯少爺好像看見了賽文那張蒼白驚慌的臉。
“為什麼是賽文呢?”
這是瓊斯少爺的最後的想法。
很快,瓊斯少爺的意識消失了,他也不在思考了,沉入死亡的湖底,被夢的黑甜鄉包圍,這兩件事似乎沒什麼不同。
“你好,羅蘇,我是你的艾爾倫表哥,來接你去你城裏的姑媽家。”瓊斯少爺說道,可是他早已經不是瓊斯少爺了。
現在的他是議員的私生子,每天為著生存的資源憂心著。
他的表妹羅蘇又是個拖後腿的家夥,好好的貴族情婦不當,非去治病救人,肮髒又愚蠢的貧民有什麼救治的必要,真該破開他那個表妹的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全填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