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辭一臉可惜的看了桑蘇然拿著的手機一眼,他先是對來找他的助理點點頭,然後他伸出手指對著桑蘇然虛點了下:“看來是沒空打電話了,就當是暫且給你保留一絲幻想吧,不如這樣,下次我跟牧哥一起請你吃飯,然後當麵說,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
看著荀辭下頜微仰地姿態,桑蘇然隻是保持著標準地微笑:“那我恭候二位的邀約了。”
等荀辭頭也不回地離開後,桑蘇然挺直的身形瞬間晃了晃,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陽台的欄杆,此時他眼前是一陣陣的發黑,閉了閉眼後,許久桑蘇然才緩過來。
再睜眼,桑蘇然喃喃的低語:“哈?擋箭牌嗎?還真是絕佳的理由啊,除了這個也沒其他的原因了吧……”
說到底桑蘇然心裏還是信了荀辭的話,此時他抓著欄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有些發白,使得他的手指在月光下顯得仿若透明一般。
桑蘇然並不知道,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陽台角落裏,樓牧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裏,荀辭撥不通的電話,也是在看到荀辭要給他打電話時,樓牧臨時關的機。
原本今天晚上bewitching最後的一場試品沙龍樓牧是不必來參加的,突然聽到周舟說荀辭和桑蘇然竟然一起參加了,樓牧想都沒想就也跟著過來;隻是他進場比較晚,隻見了品牌方的高層,以至於不管是荀辭還是桑蘇然都不知道他來了。
也虧他來了,否則這一幕還真就讓他給錯過了。
隱藏在陽台角落石柱後方的暗處,樓牧倚在牆壁上,目光沉凝地看著明亮處的桑蘇然。
可以說,剛才那一幕樓牧是從頭看到尾,他早早就在陽台上,在桑蘇然出到陽台時,他就先一步的躲到了陰影處,讓他沒想到的是,後腳荀辭就找了過來。
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樓牧當然全都聽見了,對於荀辭說桑蘇然是個擋箭牌這件事,樓牧原以為桑蘇然會被荀辭這三言兩語的輕易就打發了,隻是後麵桑蘇然反駁的話著實讓樓牧有些沒想到。
不輕易聽信旁人說的話,隻信從他嘴裏說出的事實,這一點讓樓牧十分的愉悅。
因為這讓樓牧想起了上輩子的荀辭,掏心掏肺的對荀辭好,卻因為外人的一句話就懷疑他,養條畜牲都養熟了,說狼心狗肺對荀辭來說都是誇讚的。
雖然對桑蘇然的表現樓牧很開心,但最終樓牧強忍著衝動沒有現身,他隻是這陰暗處虛眯著眼看著桑蘇然頎長的身影,看著桑蘇然抓著欄杆穩了片刻後邁步離開。
等陽台處隻剩下他一人了,樓牧才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紅色星火在他指尖明明滅滅。
他心中有著洶湧的怒意,那是針對荀辭的,聽著荀辭那瞎話連篇的口吻,他差點就被氣得笑出聲,好幾次他都想走出去,走到荀辭麵前問他,到底誰給他的臉?讓桑蘇然做他的擋箭牌?他荀辭也配?
大口大口的抽著煙,樓牧壓下心中的怒火和煩躁,但最終讓樓牧決定忍耐並把手機關機的原因除了暫時不想對荀辭打草驚蛇之外,他覺得讓桑蘇然這麼誤會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如果這樣能讓桑蘇然對他死心,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樓牧不覺得自己能回應得了桑蘇然的喜歡,他也沒打算回應,既然他回應不了,也就不想吊著對方;而且這樣一來,半年後桑蘇然也就不會再因為他的緣故而麵臨死亡了吧。
香煙的灰燼跌落一地,在星火即將燃燒到煙蒂時,樓牧才摁滅了香煙。
眸色黑沉死寂,雖然不想打草驚蛇,但他不介意先讓荀辭付出點代價,就當是為他今晚打擾到桑蘇然賠罪吧。
另一邊,桑蘇然離開陽台後就想去找謝寧,試品沙龍到現在也差不多結束了,他想跟謝寧說一聲,他不跟他一路了,桑蘇然想要自己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