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目光都變了許多了,不禁上下打量岑白。
岑白被看的不自在,掃了眼,那幾人趕忙背過身去。
岑白悵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那什麼簡單?”
“我們先不說這個,我喜歡岑榕和我要考試有什麼必然聯係嗎?你為什麼不讓我考試?我考試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上完學,你肯定會出國的吧,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是嗎?”蘇棲白涼涼一笑,“我現在還能站在你身邊和你說話是因為你還沒站的那麼高,如果有天你站的很高了,我可能連和你說話都要預約了,我不要,我就要你在我眼前在我身邊我不想我們的距離那麼遠。”
這是岑白第一次聽到蘇棲白對自己說這麼一番話。
感動嗎?
不。反而讓他開始回憶起很早以前。
漠然,岑白輕輕問:“我不覺得我虧待了你。為你去打架摔斷半條腿你還記得嗎?”
蘇棲白沒說話,心中隱覺不妙。
岑白平心靜氣的問:“那次是你給警方打的電話,讓我進了一趟局子吧?”
蘇棲白聲音發顫:“你……”
“你當時這麼做隻有一個目的,隻是因為星探隻打算簽一個人,對嗎?其實星探本身看上的是我,隻有我的名額沒了,岑榕又不願意中途棄學,這個名額就會是你的了,對嗎?”岑白微微閉眼,露出一抹苦笑,“其實我沒想和你爭什麼名額的。我最後輟學,蘇棲,有你的一份功勞。”
進過警局永遠是人生的黑曆史。
電話那邊沉默了,他聽見了低弱的哭聲,聲音漸漸大了,可能蘇棲白自己都沒想到岑白竟然什麼都知道,竟然在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還能和他相處這麼多年。
不是岑白城府深笑麵虎能裝出一副好模樣,而是他真的不想費那個腦子。
他沒朋友,蘇棲白是為數不多能站在他身邊的人,他也願意庇護這個人,很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就好比當初蘇棲白頂著他的威名在外麵做了不少事兒,引得不少人來他麵前抱怨,岑白也是得過且過,不鬧的太嚴重基本不開口。
可這不代表他是個傻子,傻到什麼都不知道,被人當猴耍。
“岑白……對不起……你知道我家裏是什麼情況,我當時如果不逃出那個家,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逃出那個地方我想逃出那個城市!對不起……”
寬恕嗎?
做不到。
他是人,不是神,寬恕這種事情交給神吧。
他能做到的就是忘記。
可今天,是蘇棲白自己將這層麵紗揭開了。
良久,蘇棲白道:“對不起。”
岑白闔眼:“還是之前說的那句話,收手吧。”
掛斷。
前麵的幾個‘綁匪’聽了出好戲。
就那種,名動娛樂圈,隨便跺跺腳都能讓圈子震三番的人,剛剛在電話裏對著另一個男人告白加道歉,語氣卑微,這種感覺就很微妙。
幾人也快速回神,一時更覺瘮得慌。
連蘇棲白這種狠辣之人都收手了,他們上麵的幾個老板能成嗎?
岑白也正是抓住了這個心理,嗤笑一聲:“你們老板知道現在的做法是涉及綁架嗎?當然知道,因為他們料定了我和岑榕都不敢開口去說我們被綁架了,因為一旦開口我們的未來就毀了。”
幾人低了低頭。
“蘇棲白針對我,你們老板們針對的是岑榕。之前敲詐岑榕的那個人也是你們老板安排的吧?”
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敢答,岑榕眯起眼睛,猝然!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把匕首,直接對準一人脖子,笑的和藹:“問你呢,是不是你們老板安排的?”
司機一驚,車子驟然一刹車,岑白瞥了眼,車子很快又繼續駛動。
“是……是是!”那人慌了。
“敲詐了多少錢呢?”
“這我們哪能知道啊……啊啊啊知道知道!現在加一起有五六百萬了!就我們知道的數字已經有五六百萬了!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幾人完全相信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人會動手,有時候,一個人身上的戾氣是藏不住的,就好比現在,岑白壓根沒想藏,整個人都是一副不好惹的形象。
“嗯,不錯。那你們打算把我們之後怎麼處理呢?”
“老板說……說……隻要讓岑榕毀容或者打斷一條腿,就放了你們!”
岑白挑眉,笑了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老板交代我的時候我錄音了!真的!我就怕我沒聽懂老板們的話,專門回來聽了三四遍!”
岑白哦一聲:“綁架罪,敲詐罪,故意傷害罪,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