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約嗎?我們談談。”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備注著顧言的信息,似曾相識。

林淺顏遲疑地環顧四周,是自己住了兩、三年的地方,桌麵上,咖色和墨綠的大肚杯還放在熟悉的位置。

這是做夢?

“呃,痛”柔順長直黑發腦後突然一陣陣疼痛,林淺顏抬起纖細白皙的手腕攥拳輕捶了兩下後腦勺。

腦海中突然閃現幾個片段。

瘋狂轟鳴的發動機聲,慌亂的尖叫喧嚷,黑白的路燈黑夜,還有騰空後的一片空白,以及雨幕墓園的陰沉綿雨和麵容死寂的男人。

急切地抬眼看向客廳電視右側的掛鍾,上麵顯示的日期。

2025年6月10日。

“嘟嘟嘟~~”手機一陣震動,又是熟悉的場景。

猶疑未定地看著場景重複,按通電話。

“淺淺,下個月生日想怎麼過,去海邊玩怎麼樣?楊大和你生日就差一天,綸哥問今年可以請你以你的名義約楊大出來不?他打算來個驚喜求婚派對,但是突然約去海邊有點太明顯。”

一陣沉默。

“喂,聽得到不,咋不吱聲呢?”歐陽語氣裏的笑意突然滯住。

像是感受到電話那頭的不安,林淺顏扯動嘴角,如往常一樣笑著開口,“聽到啦,剛睡醒,腦子還是懵的,那我要生日蛋糕,要一個巨大巨大的,特別好吃的那種。”

“哈哈哈哈,能不能有點追求,每年都是叨叨好吃的生日蛋糕,哪年不好吃了。”以為計劃有變故,作為林淺顏死黨姐妹之一的歐陽妮聽到話筒對麵肯定地答複,鬆了口氣,笑著吐槽了句,隨即掛了電話。

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徐市某高檔小區的一棟高層套房內,落地窗前的身形姣好的女子卻一臉冷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前幾年風靡的重生小說自己也是看了不少,自己這是又回到死前的那天了,而且也沒回檔多久,要是沒有誤差,今晚和顧言見麵後,不到半小時,自己就被酒後醉駕的人給撞死了。這還是上輩子死後自己在墓園聽著楊大和歐陽在一眾朋友咒罵哽咽中得知的。

“有時間嗎?去那家你喜歡的天台精釀?”狗男人的信息又進來了一條。

看著還未回複的界麵,林淺顏心下一陣慌亂。

和顧言的婚姻,其實更像是一場兒戲,但這場戲,出於各種原因,隻有兩個人邊演邊看。兩人也就大學相識,畢業後保持著不溫不火的聯係,直到步入催婚年齡的自己,一次酒後吐槽,興致上來,也不知怎的,這個學校內,社會上,一向沉默寡言,別人家孩子般存在的搶手男人,竟會和自己簽訂所謂的合約婚姻——婚前財產各自擁有,婚後支出aa製,不辦婚禮隻領證,應付完三年雙方家長,假夫妻再按照合同離婚。

隻不過,快到離婚的日期了,一次聚會酒後,也不知道怎麼的,最後竟然就這麼睡在一起了,喝酒誤事,酒後亂性,該死!

苦著臉懊悔著回憶著自己那時候踩著桌子,叫囂小夥伴,“喝不完就去坐狗的那桌。”

而這既然能成為自己選擇的合約丈夫的男人,那人品肯定是很過得去的,顧言事後沉默著隻說了句他要負責,便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尷尬中,當然,這尷尬可能更多隻是自己覺得,他倒是沒什麼變化。

抓扯了把長發。悔不當初。

好好的合作夥伴突然變成終身伴侶,換誰都不能接受吧?雖然這個合夥人,身高186,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戴上眼鏡再配上偶爾向後抓的短發,深邃的眼神配上英挺的側臉殺,除了沒達到父母取名的言,沉默寡言了點,任何方麵都是個優質男人,但又不是兩情相悅,何必要這麼因為一次意外,這樣捆綁對方?雖然發生關係的隔天晚上,優質男莫名奇妙地給了體檢報告,以及冷著臉說他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