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太陽暖暖的照在村裏被人們坐的都發光碾盤上,碾盤的表麵被人們的屁股磨出了包漿。
碾盤周圍還各放了四根長長的棗樹樹幹,這樹幹要兩個人才能抱的過來,聽天天坐在閑聊聊天的人們說:這四根棗樹樹幹都有百十年了,是當初把這四棵棗樹給砍伐的。在那個戰爭年代不光是人受到傷害,連這百年棗樹都沒幸免。要是這四棵棗樹能活到現在也已經有二百多年了。這四棵棗樹幹也早已被人們的屁股給磨得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光亮的包漿。
新節每天來到這碾盤前,望著那四棵靜靜躺在地下的棗樹樹幹,心裏想著常坐在碾盤的人們常說的話題。
“哎吆!新節今天這麼早啊!怎麼沒去地裏看你那玉米苗去呀!”這時村長站在新節的背後嘴裏還叼著煙嘴說到。
“早啊!村長。這就去。”新節被村長的聲音從剛才的思想中喚醒過來,看了村長一眼頭也沒回的朝著自家的玉米地跑去。
“嗨!可憐的孩子,你說老四也是不給孩子買件新衣服,這麼大還穿著補丁的褲子。”
“五爺啊!誰說不是呢。雖然,新節父母都不在了,但是老四也是他唯一的親近的人了啊。”村長回過頭看到村裏年紀最大五爺恭敬地說到。
五爺拄著拐杖望向新節跑去的方向,心裏不是滋味。村長已經坐在了碾盤上,嘴裏吧嗒吧嗒地吸著快要熄滅的銅煙嘴,臉上也呈現出自責的表情。
新節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在剛滿一歲的時候,正趕在年根底下,由於發燒太嚴重造成了肺炎,當時他已經昏迷了。新節的父親冒著寒冷背起昏迷的新節就往鄉鎮衛生院的方向跑去,鄉鎮衛生院離新節家有三公裏,平時步行要用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新節的父親隻用了半個多小時跑到衛生院。也是新節命大,當時正趕上院長在值班,這才報了新節的一條小命。當時村裏也沒有診所,要有人得病了都是用土辦法治療,能治的就活下來了,治不了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死去。
因為新節是家裏的獨苗,在新節母親懷孕五次才活下來的唯一一個孩子。前麵四個孩子不是還沒生下來就死在肚子裏了,就是生出來後活不了半年就夭折了。
在生新節時新節母親也差點大出血難產沒命,當時也多虧了村裏回來探親的張院長才把新節母親命給保住了。當時新節父親特別高興喊出了一句:這比過節都高興,希望以後的日子都和過節一樣高興。所以新節父親望著新節母親微弱的眼光說:“我們的孩子就叫新節吧!媳婦,你看怎麼樣啊?”新節母親麵帶微笑的緩緩點著頭。
但是,以後的日子沒有像新節父親想象的那樣。在新節六歲的時候,父親騎自行車帶著母親和新節去趕集的路上,被一輛大貨車撞進了路邊上的溝裏去了,當時母親死死的抱著新節護住了致命的撞擊。但是,母親和父親當場死亡。新節在母親的保護下沒有受到很大的撞擊這才保了一命。
當時經過交通部門的調查,貨車司機付大部分責任。賠償了新節唯一的親人老四20萬元。
當時新節年紀小對一切事物都不理解,更別說錢了。每天嘴裏隻是念叨著爸爸媽媽去哪裏了,怎麼還不回來啊?
從那以後四叔就成了新節的唯一的監護人了。明眼的人都知道老四都是為了那20萬元才答應撫養新節的。村裏的人誰不知道老四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三個子女的年齡也都很小。為了要兒子家裏值錢的東西都交罰款了,現在正好有了這筆賠款可以解現在全家的吃飯問題了。
老四有錢了每天頓頓小酒喝著,喝好了就往炕上一躺一直到天黑。地裏的莊稼都不管了,草長得比玉米苗都高。老四老婆為了生兒子的時候落下了腰疼的毛病,不能幹太重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