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看賬看到深夜,今早起晚了些。
你一進店麵就看到吳勇在櫃台附近說些什麼,左右你是聽不清的。
你的徒弟紀年手足無措地站在櫃台裏,你隻那麼一瞧就知他肯定是被這吳勇刁難住了。
你心中暗歎不妙,吳勇也是個掌櫃,做人很是圓滑,不僅小肚雞腸,還很好色。
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吳掌櫃,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臉上帶著笑走進店裏。
看到你的出現,吳勇的臉僵了僵。
你看向紀年,他微低著頭,咬著嘴唇,表情很是難堪。
“阿年。”你突然念到他的名字,佯裝發怒:“你怎的這麼沒規矩,價錢都沒寫全就要讓吳掌櫃簽字。”
吳勇張嘴還要說些什麼,你不等吳勇應答就道:“抱歉啊吳掌櫃,我這徒弟沒規矩慣了,真是對不住啊。”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還有話給他說。
吳勇自感尷尬訕笑了下,隨後便離去了。
紀年抿抿嘴,一種莫名的苦澀在喉間散開,他好一會兒才說。
“師父,不是我的錯。”
你點點頭,不以為然,“師父知道。”
紀年太過實誠了,也太過直了,這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老客路過店麵,特意駐足。見店裏是這麼的場麵,在門口笑著問道,“許掌櫃,又在教徒弟啊。”
這整條街裏的人都知道,許沅許掌櫃是最好脾氣的了,她整日教導著她那個內斂的笨徒弟。他們還未瞧見她生氣的模樣哩。
你點點頭,淺笑道:“是了。”
紀年的臉色卻是更難看了。
見他這般臉色,頗有不服,想來定是心中鬱氣萬分。
你緩緩開解道,“既然我們是開店的,那就要活絡心思,八麵玲瓏。”
“客人說你一句,如若你還他一句,在他眼裏就是你頂他一句。他心裏不痛快,那就會說十句百句。倒不如你軟下態度,好聲好氣地和他說話。如此一來,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出言不遜。”那人說你的壞話,還以金錢美色相誘。
“哦?那想來你師父是給你極大的好處了,不知是用金錢,還是美色啊?如若你來我們客棧,無論是金錢還是美色,那都是有的。”吳勇是這樣說的。
紀年不笨,他知道吳勇看上的是他的皮囊。
想招攬他過去後,利用他來做見不得人的皮肉生意。
不知道真相的你隻當吳勇說了些不入流的話,並不往心裏去。
你開這間鋪子已有幾年了,最開始也不乏有風言風語,說你不過是一介女流,擔不得大任。
又說你這間鋪子怕是開不下去了。
可你表麵溫柔脾性,實則雷霆手腕。
這些年你打下了不少基礎,現在西城哪個做生意的不知道你許沅?
又有誰,還敢說這些話呢?
你笑了笑,“可從他身上賺取銀子,不就更有趣了?”
紀年低低應了句,“師父說得對。”
心裏想的卻是,他情願將那人千刀萬剮,也不願是許沅口中這樣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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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鋪麵生意好,回頭客也多。你雇的人手並不多,一旦忙起來,那可就忙得昏天暗地的了。
你作為掌櫃的,自然也沒有手下忙碌你清閑的道理了。
今個的生意尤為的好,你忙到深夜算完賬,沐浴過後就早早地上床歇息了。
你忙了一天,又看賬到深夜,早就疲憊不堪,沾上枕頭後便悠悠入睡。
細碎的聲響,來人來到你的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