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闊含著金湯匙出生那刻起,他想要的所有東西就已經在手邊了,揮開還是握住,全憑他一句話。

他十一歲那年,林博衍出車禍,萬幸人沒事。諾大的林氏,當家人要是沒了,林闊又這麼小,不定發生什麼動蕩呢。

林闊比較早熟,比起同齡人早熟的多,所以他接受趙逢冬的存在。因為如果趙邵勇不救他爸,他的身份地位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很清楚。

趙逢冬剛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人跟個杆兒一樣,又黑又瘦,貪嘴愛吃,身上永遠裹挾著他沒見過的質樸。

林闊沒嫌過趙逢冬,從來沒有。說來也怪,好像趙逢冬就是跟他氣場很合,趙逢冬其實長的挺耐看,丹鳳眼越看越有帥哥味兒,薄唇要勾不勾的,特別有活力,偶爾對他對手動腳的像個小痞子。

他開竅也開的早,當他夢裏第一次出現趙逢冬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婚約,他要定了。

趙逢冬跟別人不一樣,跟林錚也不一樣,林錚以前待在他身邊,總是畢恭畢敬,恪守著身份尊卑這條線,從不越界。

可趙逢冬,特別粘人。他起初甚至懷疑趙逢冬有雛鳥情節,因為在這個環境裏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他,所以就格外粘他。事實證明確實如此,趙逢冬混熟以後,就開始有自己的朋友圈了。

林闊以前不知道,趙逢冬為什麼一直要他開除林錚,當他看到趙逢冬攬著別人肩膀,有說有笑跟別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明白了。

這是一種獨占欲,對於朋友的獨占欲。

那麼愛情呢?他的趙逢冬徹徹底底的占有欲,是從那封情書開始的。

趙逢冬談起別的女孩子的時候,眼睛會發光,他太嫉妒了,嫉妒到心髒發疼。

他想要充斥在趙逢冬世界裏的每一片角落,他要趙逢冬的視線隻為他停留,他要趙逢冬這個人隻為他而活。

囚禁趙逢冬,是林闊每一年每一年都在萌發的不成熟的衝動。

他好像也意識到了,這股執念太濃烈,濃烈到他已經控製不住。

趙逢冬明明都跟他說了,會考慮,為什麼還要騎單車載那個女孩子?他太生氣了,氣到沒跟趙逢冬表白,就親了趙逢冬。

那隻是一個嘴碰嘴的親吻而已,如果不是怕趙逢冬抵觸他,他會給趙逢冬看看他夜夜夢裏是怎麼吃趙逢冬的嘴,怎麼勾著他舌頭不放的。

但是趙逢冬跟他解釋了,已經分手了。林闊覺得自己特別好糊弄,趙逢冬跟他服個軟,他心裏就熨帖了。

隻要趙逢冬肯跟他解釋,他就會接受。

如果趙逢冬喜歡女孩子,那他就能做女孩子,他願意為趙逢冬穿上那條不屬於他的裙子,哪怕趙逢冬要他一輩子做一個女孩子,他也願意。

趙逢冬似乎很排斥他穿裙子,他突然意識到,趙逢冬是尊重他的。林闊心裏軟的一塌糊塗,趙逢冬太好了,在他心裏什麼都好,所以他得抓住趙逢冬,死也不放。

那天他倆接了第一個正式的吻,林闊陷在寬大溫暖的懷裏,接吻的感覺太美妙了,他甚至在期待趙逢冬的下一步動作,結果卻是戛然而止。

好遺憾,沒完成的後續盡數出現在他夢裏,每一個喘息驚醒的夜晚林闊都會默念趙逢冬的名字。

趙逢冬趙逢冬趙逢冬老公,林闊想,他徹底完了,他這輩子都栽到趙逢冬身上了。

在趙逢冬不辭而別去西藏的那兩個月裏,因為馬上要高考了,林闊即便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去西藏,林博衍也沒允許。

林博衍跟林闊說,你高考如果考砸了,我就解除你跟趙逢冬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