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秋計劃失敗的這件事當然是瞞不過她父母的,不過這事兒不是施小秋告知的,而是陶瓊枝她們提前給施晉堯透了底。
免得施晉堯回頭打電話樂嗬嗬地詢問成功沒,讓施小秋難受……盡管她現在似乎是被安撫住了,但這種關鍵時刻還是小心點的好,不少心理問題的產生可就隱藏在細枝末節當中。
施晉堯他們也擔心這一點,所以施小秋在陶東湖村住了一個星期之後接到了施晉堯的電話,讓她回家一趟,施晉堯再給她想想辦法。
當時施小秋正坐在小板凳上抱著玉米啃,在她現在不怕浪費術法了,反正功德對她來說已經沒啥作用了,好久認真地吃飯,這一個星期以來施小秋的嘴基本沒停過。
接電話的時候秦文也在。
他本身是來抓皮肉骨的,按理說皮肉骨消失了他就得回去。不過負責人表示這裏離都市遠,附近又都是鬼怪,不怕暴露。該學的在手機上也能學,反正也不知道皮肉骨跑哪兒去了,還得異管局去追蹤。
秦文這一個星期倒是學了不少詞,不過他聽施小秋和施晉堯聊了半天,直到施小秋喊出爸爸兩個字的時候才意識到電話那頭的對象是施晉堯。
當時秦文整個屍都愣住了。
施小秋覺得秦文睜大眼睛發呆的樣子也特別有趣,尤其秦文嘴角還有一點玉米粒殘渣。
秦文坐在小板凳上特別老實,盡管因為板凳太矮讓他那雙長腿有些憋屈。
施小秋覺得他迷茫的樣子也特別像大狗熊,抱著苞米的迷茫大狗熊,因為體型的原因,那在施小秋手上還挺大的玉米,握在秦文爪子上就顯得有些迷你了。
啊,有點可愛。雖然施小秋的萌點她的幾位朋友無法理解就是了。
“他是施晉堯?”秦文說話的聲音還有些奇怪。
“嗯,怎麼?”施小秋相當自然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對方,秦文把紙巾接過來,塞口袋裏裝好,而後用手把沾嘴邊的玉米扒拉到了嘴裏去。
施小秋:“……”好的吧。
“不太想,他說話沒有那麼……那麼……”秦文那麼了半天,最後實在沒法用如今貧瘠的語言形容出來,還是用鬼氣寫字:【肆無忌憚,囂張跋扈。】
那個老頭以前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施小秋無奈了:“他那個時候比較年輕吧。”
“他比我大五百多歲。”秦文說。
“那就是他的叛逆期比較長。”施小秋解釋,“總有這樣的類型。”
秦文陷入沉思,他畢竟和施晉堯之間關係不好,而且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都是施晉堯封印了他,整整五百年。
就在施小秋以為秦文準備過去跟施晉堯一決高下的時候,秦文卻詢問:“你要回家嗎?”
“我得回去的,現在這條路斷了,他們也擔心我。”施小秋撇了下嘴角,“總得讓他們知道我沒事嘛,不然他們看不著我容易瞎想。”
“這樣啊。”秦文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其實不太想讓施小秋走,他覺得這是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對胃口的朋友,是惺惺相惜。
而躲藏在房間裏的陶瓊枝她們從知道施晉堯打電話進來之後,就開始用符偷聽,確定施小秋沒有在低穀的時候被家裏人的溫柔給整破防。
聽到後麵,曉塗疑惑了:“嘶,愛情的力量這麼大嗎?”
“他們現在不覺得這是愛情。”陶瓊枝說到這裏,又思考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可能因為秦文這個屍的想法特別簡單向上,小秋被影響到了吧?”
“熱血笨蛋?”郎道長倒是想起了施小秋給秦文的分類。
“那個屍還借了村長家裏的筆和紙,把自己記得的可能有用的術法都給默寫下來琢磨了。似乎真有要幫忙的意思。”陶瓊枝回想了一下。
秦文和施小秋非親非故,就算真有點意思也不可能是多深的感情,尤其施晉堯還和秦文之間有過節。
從各個方麵來看,秦文都是一個熱心腸,負責任,容易心軟且有事他真能上的好屍。
而最戳施小秋的大概還是對方那股勁頭和不會想得太多太複雜的本性。
想到這裏,陶瓊枝無奈地歎了口氣:“咱們得承認,跟這種類型待在一起真還挺治愈的。”
話剛說完,她們就聽到那頭秦文開口了。
“我也想,回家。”秦文的聲音有些幹巴巴的,“但我不知道去哪裏。”
一直沉默的郎道長微眯起眼睛:“他真的單純嗎?這話一出來,施小秋該同情心泛濫了吧?”
而秦文緊跟著又追加了一句:“一定要走嗎?我在這裏和你最熟悉,你走了我就隻剩一個屍了。”
“他媽的直球!”曉塗猛的一巴掌拍向床墊,“他打直球!這可太厲害了,太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