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喜氣洋洋過完元宵節,星雲村的一戶人家卻傳來一陣抽泣聲。
“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拜師學藝啊?”許溪紅著眼睛,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姐姐許湘。
許湘拉著許溪的手,走到床沿坐下,“小溪……這是爹在臨死前特別跟我提的。他和陳叔在很久前就做了約定,待你到了十五歲後,就向陳叔拜師學藝。”
許溪不情不願地跟在她身後,“可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許湘繼續哄勸,“爹說了,隻是去三年而已。而且,也不是說這三年裏你就不回來啊。”
許溪撇過頭,嘟著嘴,悶悶地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約定,為什麼會是我?”
許湘知道實情,但此時還不是告訴許溪的時候,道:“因為爹曾經救過陳叔,陳叔重視江湖恩義,一直想回報很久了,但爹怎麼說都不接受。後來,在七年前吧,陳叔帶著妻兒來我們家做客時,看到了你,就提出建議收你為徒,讓你學會自保,還帶你出去長見識。”
“七年前做客的事情,好像有點印象,”突然,許溪瞪大了眼睛,“對了,那個人耍了我!”
許湘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許溪在說陳洛風的兒子陳以喬,笑了,“這麼久了,你還是對以喬弟弟敵意滿滿啊。都說啦,他沒有故意耍你。”
“我不管,反正我和他結下梁子,還是結大了的那種!”許溪越想,記憶越清晰,她就越生氣。
當時正值八歲的她在回家時,看到和她一樣高的陳以喬,竟然和她都是對著同一個家門口邁出腳。她停了下來,問他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他也跟著停了下來,說他父母在裏麵,進去就知道了。
她滿腹狐疑,對著自家左看右看,是她家沒錯,那家裏麵的自然是她的爹娘啊,她心想該不會是爹娘在外麵生的孩子吧?
進去後,還未見到爹娘,她就聽到姐姐稱呼他以喬弟弟時,她震驚了,以為他真的是她哥哥或者弟弟,結果被爹娘還有前來做客的陳洛風夫婦聽到笑了起來,頓時她才明白那人是客人的兒子——他害她丟了臉麵,無地自容。
雖然事情過去了七年,但此時許溪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許湘看到她的模樣,無奈地笑道:“不就是他沒說清楚他是陳叔和嬸嬸的兒子嘛……”
許溪嘟囔道:“他要是說清楚了,說不定我們還能玩得愉快呢。”
“總之,這是爹的遺言,你是不是不想遵守了?”許湘定定地看著許溪的眼睛,“如果是這樣的話,陳叔來的時候,我就和陳叔說一聲,就說你一點都不願意。陳叔他肯定不會勉強你。”
“……”許溪猶豫了,因為許湘說到爹的遺言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些嚴肅。她糾結了許久,最後才道:“我知道了……”
許湘摸了摸許溪圓圓的腦袋,“隻是去三年罷了,我還想著,你出去見到外麵花花世界,可能就不想回來了。”
“怎麼可能?”許溪用力搖頭,“你在這裏,我怎麼可能會不想回來呢?”
許湘笑了起來,道:“好啦,我不跟你開玩笑了。早點睡覺吧,明天要收拾收拾你的東西。”說完,許湘吹熄了燭火,姐妹兩個雙雙進入了溫暖的被窩。
許溪躺在床上睡不著,往許湘挪了挪,抱住了許湘的胳膊,問道:“姐姐,陳叔是明天要來嗎?”
許湘側了側身,麵對著許溪,道:“我也不知道,說是過了元宵節。可能明天就會來,也可能是後天吧。”
“那……陳叔他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