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謄連忙向山下跑去。
小刀倒在一大片鈴蘭花堆裏,滾來滾去尖叫。
“我中毒了!我中毒了!誰來救我!”
葉墨謄看安城反手扣著阿亂,安平在一旁看著小刀笑,就知道應該沒事。
“小刀,別滾了!這些鈴蘭沒毒。”
“小白你愣著做什麼,快用葉片救我,啊,沒毒?”
小白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跳起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他踢了阿亂一腳,然後指著一棵樹說:“那小子有古怪,這棵樹下有東西。”
原來阿亂和小刀下山時,他借口要解手溜走,被小刀發覺不對勁悄悄地跟在他後麵。
阿亂來到這棵樹後挖東西,看到小刀跟在他身後,於是兩人扭打起來。
小刀被阿亂推到了鈴蘭花堆裏,他以為這些花像者縣的一樣都含毒,所以嚇得大叫,也不想和阿亂繼續打架了,還是安城和安平跳出來抓住了想要跑下山的阿亂。
安平從阿亂身上搜出一個小布包,把他交給了葉墨謄。
布包裏有兩枚鑲藍鎏金戒指和一片蓮花形的薄金片。
金片不大,像是一個完整器物上的一小片,上麵的刻畫細膩精致,刻著的似乎是祭祀求雨的場景,人們的服飾也不像本地的民族穿著。
這還是葉墨謄來關州以後,第一次見到金子。
這時羅鍋幾人也趕了下來。
看到鈴蘭花堆,羅鍋蹲下端詳了半天確定無毒。
者縣蘭家院子裏的那些鈴蘭已經被白縣令全部鏟除了,不過自己偷偷藏了幾株煉製玄器,隻有朱蘭知道。
兩人心中滿是遺憾,花本身無罪,但被人用去做壞事竟成了它不能繼續活著的理由。
“安平去看看樹下還有什麼東西。”
“羅師傅,你們饒了我吧!這是我挖到的財寶,求求你們不要把我供出去,剩下的我分給你們一些!”
“你挖到的還是你和黑熊一起挖到的?他死了你活著,這麼長時間你都不敢來拿東西,到底是何原因?”
安城使勁扭了扭阿亂的手,他痛得哇哇大叫,隻得說出了實情。
去年兩人上山摘花,卻無意中掉進了一個洞穴,發現一些金銀珠寶,兩人欣喜若狂先藏了些金的在身上,可那時山上摘花的人太多,他們都不敢大叫求救,怕引來更多的人,那分到手的東西就沒幾樣了。
黑熊架著阿亂先出了洞,隨後阿亂在旁邊扯了一根帶花的樹藤把黑熊拉了上來。
兩人商量好洞裏的東西先不動,掩藏好洞口,等以後尋了東西以後再來取。
誰知就在他們準備下山時,那根斷了的花藤忽然向兩人襲來,藤上的花就像百花食會上一樣,卷起又落下,有一朵砸到了黑熊的腦袋上,把他活活砸死了。
“那你呢?你和他在一起,為何你就沒事?”
朱蘭覺得他沒說實話,想起他從上山到一路上各種不自然的樣子,可不隻是求財那麼簡單。
“說!”
安平拿匕首紮了紮阿亂的腿,嚇得他隻能如實招來。
葉墨謄和葉千裏對安平的舉動沒什麼異樣,卻不知其他幾人全都驚了一下,互望幾眼。
怎麼能這樣盤問人呢?
朱蘭看了葉墨謄一眼,總覺得他有點不一樣。
葉墨謄心裏一緊。
這個阿亂他從第一次見就知道不簡單,所以對安平的舉動也不曾阻止,這於他們不過是尋常的拷問手段,卻忘了對朱蘭他們不尋常。
“這小子看眼神就不是好人,不這樣不會說實話的,放心吧,安平心裏有數,不會要他命的。”
葉千裏見哥哥那模樣就知道他心裏糾結了,主動替他解圍。
“小白,你不是官,怎能對人動私刑,就算是官也得等判了以後才決定他的生死。”
麵對朱蘭的質問,葉墨謄無法應對。
總不能直接對她說,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在興都讓人動過的刑罰比這些厲害多了。
“啊蘭,我……”
“主子,是我魯莽擅自做主,請主子責罰。”
安平見主子在朱蘭麵前為難的樣子,隻能連忙跪下,看來以後得控製住一些平日的習慣,不然以主子現在這慫樣兒,也不知這姑娘以後會不會成為女主人。
雖然他心裏覺得希望不大。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再磨嘰來磨嘰去,這人血都要流光了。”
幺窈扯了一塊布,幫阿亂包紮,不過打結的時候使勁勒了勒,痛得阿亂又一陣亂叫。
“還不快說!不然姐姐我也救不了你。”
眾人……
黑熊和阿亂當時躲來躲去,反而是黑熊沒被砸到,而是阿亂被砸到了手,頓時穿了一個洞血流如注,他現在掀起衣袖都還能看見,隻是他原來一直說是救黑熊時摔的,別人也沒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