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我的手,你不是一個人!(1 / 3)

寶媛心裏越發寒冷,伸出手臂,想拉開門,卻“咚”的一下,被前麵的台階絆倒在地。

當她的身體貼上冰冷的大理石磚時,關景驍高大修長的身影兒頃刻間壓下,她抬起頭,上方是他憤怒而冷魅的眼眸。

墨綠的色彩逐漸被暗黑色取代,是完全喪失理智的一種瘋狂,正如他此刻對她的勢在必得儼!

姚寶媛的心一點點的冷卻,剛才在來的路上她還想起他們之間的曾經。

初見,他背著她一步一步走過泥濘跋涉山水,再見,他暖意盎然幫她解決了剛入職場第一個危機,就在姚家出事兒的前幾天,他們還約好等她生日的時候一起去希臘。

他們之間不單單隻有痛苦,開心有,甜蜜有,她是真的想到了一生一世,兩三年來的點點滴滴不是那麼無所謂,不知不覺已經深刻的印在她心中。

可是,現在,留下的是什麼,痛苦,萬劫不複的痛苦和心碎!

時間如梭,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驀然,在他壓下的瞬間,她感覺世界全暗了,來自脊背冰冷堅硬的觸感令她倏地驚醒,恐懼蔓延至全身,“關景驍,你住手,你不能這麼對我!”她帶著憤怒的抗拒稔。

“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是關景驍,不是惡魔!”

她的話沒讓他停下,反而讓他狂肆而邪魅的笑了起來,而後墨綠的帶著別樣煞氣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落在她身上的光芒更是冷的凍人,“寶兒,你還不知道嗎?是你親手把我變成了惡魔!”

“所以,你今天休想出去,別做夢了!”

他的口氣如他人一般的冰冷,陰冷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渾身一顫。

是啊,她還在期望什麼呢?可是同樣的,她不能讓他得逞,絕不!

想起那天在高爾夫球場,她用石頭砸自己他停下,於是,她心一發狠,主動去吻他的唇,重重的咬下,直到鮮血的味道遍及兩人的口腔。

“你……”關景驍沒想到她會真的下手,身體僵住,腦中想起的自然是那天她砸自己的那一幕,眼神越發的黑沉。

寶媛趁此機會,飛快從地上爬起來,視線掃視在四周,搜索可用的保護工具,可惜關景驍是個喜歡簡潔的人,偌大的別墅被傭人打掃的一塵不染,而且鮮少有什麼雜物。

關景驍不慌不忙起身,唇角揚起一抹笑,視線隨著她在動,卻充滿了諷刺的味道,似乎在嘲笑她自不量力,既然來了這裏,還能出去嗎?

他壓著步子,慢慢的移動,獵物就在他控製範圍內,他真的不著急,嘴角被她製造出來的血跡尤在,形狀如彎月一般,將他從骨子裏散發的嗜血邪魅展現的淋漓盡致,隻是他的臉卻很白,而且比剛才更加的白。

姚寶媛心裏惶惶的,鮮紅的唇早被她咬的毫無血色,她明白他的笑意味著什麼,眼看他馬上就要過來,心裏一緊,目光掃到斜後方餐桌上放著一個骨瓷花瓶,她撒開小腿,努力跑過去,想把花瓶摔碎,拿到碎片。

偏偏關景驍先一步發現她的意圖,俊臉猛地一沉,在她手指尖兒即將碰到花瓶的時候,伸手攬住她的纖腰,一把掀翻餐桌上所有東西,把她的身體扔在餐桌上。

“砰”的一聲兒,伴隨的還有餐桌上東西“劈裏啪啦”碎裂一地的聲音,包括骨瓷花瓶,寶媛覺得自己的心就如同這隻花瓶,碎成了成千上萬片。

他冷笑,居高臨下看著她,雙腿跪在她兩腿外,緊緊的控製著她的身體,而後“撕拉”一聲兒,他將自己睡衣撕裂,拽下兩條將她的手腕和餐桌旁的柱子綁在一起

“關景驍,你住手,放開我!”她憤怒低吼,不可置信他竟然把她綁了起來。

“這樣,你才會乖乖的聽話,不是嗎?”他說著,大掌向上移動,扯住她的褲子往下拽,沒一會兒,她雪白修長的腿暴露在空氣中,瓷白的質感散發著誘人的光芒,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變得越發凝重。

寶媛急得紅了眼眶,她真的感到了害怕,可是她的驕傲不容許她向他低頭,“關景驍,別讓你在我心中那一點兒美好蕩然無存!”她倔強的威脅,聲音帶著那天用石頭砸向自己的狠厲。

“你高看自己了,我不在意!”他嘲諷的笑出聲兒,眸底隱藏的卻是深刻的痛苦,唇舌肆無忌憚在她臉上,脖子上肆虐,炙熱的大掌也沒有停下,“就算你今天死了,也要跟我做。”

他是在用言語諷刺她那天砸自己的愚蠢!同時也給她警告!

寶媛這次是徹底的絕望了,心裏那道防線徹底崩裂,她一點兒也驕傲不起來,豆大的淚珠兒順著眼角一顆一顆綿延不斷的掉下。

“委屈了?”他冷笑,俊臉又白了一分,墨綠的眼眸沉沉,像是暴怒前兆,修長的指尖兒蠻橫勾起她的下巴,“難道我不如他嗎?”

“對,你跟他沒法比,他比你體貼,比你溫柔,比你……”寶媛想都沒想喑啞著嗓子出口,沒說完,就見他高高揚起了手掌。

“賤……”他的臉是前所未有的可怕,眸中散發的暗芒,差點兒就要將她吞噬,寶媛知道他已經是暴怒之中了。

可是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的巴掌時,“轟”的一下,他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倒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姚寶媛睜開眼睛就看他蒼白死寂的臉,毫無血色,就連眼皮兒也重重的合在一起。

他暈過去了?幾秒後,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而後就扯開嗓子,“關景驍……”

她說不清自己心裏複雜的滋味兒,最終還是不忍心,撥通了森煜的電話。

……

十幾分鍾後,森煜帶來了醫生。

關景驍本來就發燒,加上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東西,剛才氣急攻心,所以才暈了過去。

在這期間,姚寶媛沒有離開,將自己收拾完就坐在關景驍旁邊,她在看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

處於昏睡狀態的男人,沒有麵對她的霸道囂張,沒有陰冷殘酷,安安靜靜的像個乖乖聽話的孩子,甚至沒有一絲的攻擊力,尤其是擰著眉毛的樣子,脆弱的讓人心悸。

可是,她可沒忘記剛才他是怎麼對她的?沒忘記他的攻擊力是頂級強悍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成了這樣的互相折磨?無休無止……

不!她不要這個樣子!想到這裏,她把自己剛剛寫好的話交給了森煜,“等他醒來,交給他。”

“姚小姐,我……”森煜接過紙張,頓了下,繼續道:“總裁,他是真的生病了……”剛才到的時候看到屋內情況,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這一切是因為他的自作主張發生的,內疚充滿了心間。

但是當時他又不得不這麼做,他忘不了總裁知道姚小姐結婚真相時的表情,憤怒中帶著傷心,傷心中又帶著頹然,頹然中溢滿了死寂的氣息。

這種氣息他從來沒有見過!

寶媛明白他的意思,淡淡的笑了下,“都過去了……”是的,經曆過這次,到她寫完自己想說的話,她衷心希望都過去了。

“森助理,請最後轉告他一句,相見不如懷念!”說完,她轉過身,出了關景驍的房間,就沒有注意到床上人劇烈抖動的手指。

“姚小姐……”森煜開始還想勸一下,卻不知道說什麼?

待姚寶媛的身影兒完全消失在門口,森煜轉過身,詫異的叫出了口,“總裁……”

姚寶媛出了別墅房間,經過院子,烈日落在她身上,心裏百感交集,每走一步就覺得離他的世界遠了一截兒。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一隻腳剛踏出別墅大門,身後腳步聲劇烈響動,接著是一句來自男人胸腔的嘶吼,“姚寶媛,你敢再走一步,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寶媛脊背一震,扭過頭,看著對麵男人,“你忘了嗎?你早就把我拖入地獄了。”

“跟他離婚,立刻馬上!”他陰鷙的眸死死的盯著她,其中燃起的火焰足以將她燒成灰燼,毫不猶豫對著她下命令。

她心裏痛了下,卻失笑道:“跟你結婚對嗎?好讓你折磨我?或者是我們互相折磨,對嗎?”

“關景驍,我再說一次,我們結束了,徹徹底底的!”

“你和他什麼時候登記的?”突然他問。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寶媛輕蹙眉心。

“告訴我!”他再問,拖著虛弱的身體,向前邁動了幾步,距離她不到半米。

寶媛深吸了口氣,“在我對你徹底死心的時候。”

“具體日期。”沒想到他真的不依不饒,陰狠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也好方便我計算奪妻之恨的日期。”

“關景驍,你不能!”寶媛心驚,她忽略了他心裏的仇恨,“是誰將我逼成這樣的?你怎麼能反過來怨恨別人呢?”

她之所以選擇和他的對頭結婚,不就是想擺脫他嗎?若是因為她給韓啟深造成了不好的結果,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離婚不離?”他沒有回應她的質問,隔了片刻,再開口,陰鷙的視線仿佛能在她身上挖個洞。

寶媛黯然的搖了搖頭,“關景驍,我們,不要再糾纏下去了。”她好累,身心疲憊,快要撐不下去了。

話落,她轉過身,頭也不回離開這裏,步履重重,心更重。

“你會回來求我的……”他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陰氣重重,似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微微彎曲的脊背漸漸挺直,雙拳握得緊緊的,明明是豔陽高照的日子,這裏卻被渲染的猶如數九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