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公子,這畫舫一次上去兩人。公子要是喜歡……”
“給我滾!”
“哎,你這人怎麼……哼,恁的小氣,和申公子簡直不是一路人。”
看著沈重和趙雪娘上了畫舫,鄭雅蘭怒氣衝衝遠走。
身後老鴇不滿的嘟囔,差點氣得她回頭算帳。
帶著滿腔腹誹,鄭雅蘭等在千鳥院門口。
可是整整等到了二更過半,都不見沈重回來。
“鄭坊主,不如進裏麵等吧。若是大人回來,見您……”
“我問你們,在齊國時,他也夜不歸宿嗎?”
“哦,除了進宮,從不曾夜不歸宿。”
“不曾,便是從未有過了?”
“正是!”
好啊,好個沈重!
在齊國規規矩矩的,來我燕國本性就露了。
哼,看我不去告你的禦狀。
轉身,鄭雅蘭便氣呼呼的跑去了皇宮……
“什麼,沈大人和青樓女子上了畫舫,至今未歸?”
慕容菲煙也是一陣氣惱。
但是緊跟著,便反應了過來。
“沈大人為何去青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回陛下,我二人為查齊士子一案……”
等她把事情說完,慕容菲煙有了古怪的笑意。
她盯著直看鄭雅蘭,看得她頭皮發慌。
“鄭坊主,沈大人去青樓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令尊不也去了嗎,你為何不指責令尊?”
“陛下,家父去青樓純屬消遣。沈重去那兒是為查案,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既是查案,他不見主人,如何去查?”
“可是陛下,那青樓女子多妖嬈。若是沈重把持不住……”
“哼哼,我看把持不住的不是沈大人,是你吧?”
鄭雅蘭傻了。
女帝這是意有所指啊。
不等她細想,便又聽女帝想道:
“好了,你下去吧。這等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就別來煩朕了。”
“是,陛下!”
倒退著身子,鄭雅蘭慢慢離開了寢宮。
出門之後才想起,女帝對沈重也頗有意思。
唉,自己也是犯了傻。
這事,怎麼能與她說呢?
卻不知道,在她出門之後,慕容菲煙也變了臉。
“好個不要臉的煙花女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何許人也。”
言罷,她換上夜行衣,潛出了皇宮……
……
沈重尚在畫舫逍遙。
錦美的畫舫遊蕩於湖上,兩岸的荷花開滿了湖麵。
趙雪娘正坐他對麵,仍是一半蔓簾遮著上身。
嫋嫋清音自簾後而來,伴著淡淡茶香,頗為幾分朦朧之美。
然而他卻抓耳撓腮坐立不安,像極了色急的登徒子……
“雪娘何不撤去紗蔓,讓某一睹廬山真麵呢?”
錚~
琴聲停止。
蔓簾一點點的拉開,露出一雙纖纖玉手。
十指如蔥,冰清玉潤。
沈重眯著眼伸長了脖子。
可是簾子卻停了,仍舊遮擋著趙雪娘的臉。
“公子勿急,自然上得坊來,當然要見公子。天色尚早,公子何不聽聽琴音,飲些茶水,才不負此良辰美景。”
“這些茶水有甚好飲,倒是雪娘才勾人的很呢。”
將桌上的茶水往外一潑,沈重起身便往前走。
豈料第二步還未踏出,便聽雪娘冷冷的道:
“公子怎麼得如此作賤雪娘。我隻道公子滿腹詩文,想不到竟是如此下作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