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幾秒，房門被打開，一陣霧氣朝她襲來。
周錦程剛洗完澡，黑色家居服包裹住他寬肩窄腰。估計是著急開門沒顧上擦幹，衣服緊貼身上腹肌若隱若現，細碎的黑發上也墜著水滴。
“來了。”
周錦程側過身，讓明歆進去說話。
明歆站在門口沒動，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
“難道你想在門口一直站著？”
周錦程語氣平和。恍惚間，明歆感覺像是回到剛認識他的時候。
她抿唇，接過周錦程遞來的新拖鞋，換鞋走進去。
房子的裝修就像周錦程這個人，灰白色係簡約風，冷淡不近人情。
也沒有女人生活的痕跡，難道李欣冉沒住進來嗎？
“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周錦程隨意坐進高級真皮沙發，靠在上麵說不出的慵懶。
這好像還是明家破產後，明歆第一次主動找他。
明歆在離他最遠的對角坐下，把視頻找出來放在桌上，說：“有兩件事。第一件，合同是被人故意掉包的。不管那人是不是要陷害我，但掉包的是公司機密。證據在視頻裏，你自己看。”
周錦程傾過身，修長的手指滑動進度條，神情不顯，“那第二件呢？”
慵懶的姿態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仿佛掉包公司機密是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這讓明歆不由想起那晚他在樓下是如何朝自己發火的，對文件的在乎恨不得當時就把她吃了，而現在卻……無關緊要？
明歆心口一堵，聲音帶澀，“你早知道有人拿合同陷害我。”
“這很重要嗎？”周錦程反問。
明歆嘲諷地笑了，“對周總來說確實不重要。”
既然他知道合同被掉包，肯定也知道是誰做的。
多明顯的包庇啊，她竟然還傻傻的想證明。
真是個大傻瓜。
此刻，連明歆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有讓人多心疼。
周錦程別過臉，強壓下眼底的情緒，不耐煩道：“行了，說第二件事。”
明歆聽得心裏一陣悲涼，無情開口，“請跟我離婚。”
周錦程手指猛然收緊，眼神淩厲地盯著明歆，冷笑一聲，“你找我的真正目的就是這個吧！”
他聲音冰冷，極力壓著怒氣。
明歆機器地點點頭，倒出提前想好的說辭，“我看到被你壓下去的新聞了。我們還沒離婚，你這屬於婚內出軌，就是打官司法院也會判我贏。”
“而且我離婚，正好給你的新歡騰位置。”
明歆已經調整好情緒，表情淡漠地和周錦程對視。
不過兩秒，周錦程戲謔笑出聲，眼裏仿佛裝著星辰大海，“明歆，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嫉妒嗎？”
“不是。”
明歆一雙美眸認真地看著周錦程，紅唇微啟，一字一句如同利刃紮進他心裏。
“周錦程，是我不愛你了，跟李欣冉沒任何關係。”
“那你愛誰？許明倫，還是那天那個男的？”
周錦程猛地起身，細長的眸子壓抑著怒氣，他一把抓住明歆的手腕放在臉上，表情貪戀又陰狠，“明歆，你的愛還真是廉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