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趙青跟李詢的院子緊挨著,收拾這邊的火燒殘局再收拾新住處的日常用品也著實讓夷葇折騰了一整天。趙青雖然受傷但也看不過夷葇自己忙裏忙外,便也跟著來回跑,等到晚上收拾好,兩人居然和衣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夷葇醒來揉了揉脖子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了王妃的床上,她著急的穿好鞋正好看到趙青醒來:“王妃,我真是太放肆了,我居然睡著了···”
等趙青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她對著夷葇擺了擺手,“哎呀,這有什麼啊。我告訴你,以後在這王府裏誰要是敢欺負你,不,誰要是敢支使你幹活,你直接拒絕,不服讓他們來找我。昨天那麼多人在外麵沒一個衝進來的,我都快嚇死了···”
聽完這番話夷葇有些觸動,她看著趙青雙手雙腳綁著紗布無力的躺在床上,可她聽到趙青說起失火的原因她真是有些佩服她如此心大:“我是下人,你是主子,保護你是我分內的事。就是以後你可別這樣胡鬧了,也就是我壯點能把門撞開,換成那些個小枯柴丫鬟,你這手和頭發全都得給燒光了。不對,不是燒光,是你那手腳都給你燒成烤豬蹄。”
趙青無奈的說道:“你真是三句話不離吃的,那我不是困的睡了過去,我也不想被燒啊。”她想起昨天的事情忽然轉頭問道:“夷葇我問你現在咱們朝有火刑嗎?”
“什麼火刑?你是指焚刑嗎?有啊···”
“什麼?!”趙青咧著嘴掙紮著坐起來看著夷葇大喊一聲。
“焚刑自古就有啊,凡殺害親生父母者、出嫁女子通奸者都是要受焚刑的。”夷葇坐到趙青床邊幫她捋了捋頭發,她看著趙青發呆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那咱朝代還有什麼刑罰?”趙青抓著夷葇的手臂問道。
“你為何這麼問,《典法律例》武朝立國就有啊。每年各州府會挑一月,命人盡數摘抄了張榜告示,雖說細枝末節我記不住,但一般的焚刑、斬首、車裂、吊刑、黥刑都是有的。”
“啥?!”趙青瞪大了眼睛喊道:“這些都有嗎?這也太可怕了吧···”
“是都有啊,我朝也算是有法度的國家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都是這麼說的嗎?隻有有刑罰威懾,才不會讓作奸犯科之人猖狂啊。”
“啊,這這這些那我一個也受不起啊···”
“王妃,你燒糊塗了,你怎麼會受那些刑罰,你可以是當朝慶王王妃啊。”
“我是慶王王妃,我就可以有恃無恐嗎?”
“雖然不能有恃無恐,但您隻要不犯什麼大罪誰敢給你刑罰受啊。”
“上次那韓老頭,和那個什麼蓮,他們怎麼就和官府勾結私自動刑呢?”看來趙青還是對上次受刑之事記憶猶新。
“王妃,那次小王爺受刺殺韓將軍是懷疑你的身份啊,再說後來老王爺不也帶著韓將軍來給你賠禮了嘛,隻不過讓小王爺給打斷了···哎呀,你就別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先去廚房給你準備點吃的。”說著夷葇欲開門往外走,看見李詢走進來對她點了點頭。
“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趙青以為夷葇走了又無力的躺了下來,她想想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自顧自的背起之前最喜歡的一首詩:“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李詢聽到趙青念的詩句有些驚訝於她從未表現出的才華和細膩,這幾句詩也讓他感同身受,他定了定神出聲叫她:“趙青。”
聽見有人叫她,趙青睜開眼就看見一抹天青色:“你還敢來···”她看到李詢那張臉就生氣的想跳腳,要不是她現在手腳不便,她都想直接把李詢轟出去。但是轉頭一想剛才夷葇列的那些個可怕的刑罰,趙青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沒那麼生氣的說道:“你來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