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時間插曲
2020年9月2日,一則生活日報新聞如是說:某高校21歲女大學生開學第一天外出返校途中蹲在馬路旁邊係鞋帶,一隻野狗衝過來咬傷了她,因肉皮雖破但沒有出血對此並未在意,所以沒去打狂犬疫苗,也未告知老師同學。24小時後,大學生被同寢同學送至學校醫務室,時而狂躁大喊,時而安靜呆滯,眼神中是滿滿的恐懼和疑惑。在其父母趕到醫院的50分鍾後,徹底停止了呼吸。
是的,機緣之下,這位命運苦逼慘烈的大學生獲得了重生的機會。有道是:狂犬奪命重生,僥幸穿越至此,妖妖素人一枚,狗屎運走一世,故事如有雷同,確實純屬巧合。
趙青睜開眼的那一刻眼神清明堅毅,她握緊拳頭,既然能得到重生的機會,她決計不能再大意了。被狗咬一口便丟了性命這種事情她能幹一次,絕不能再幹第二次。趙青慢慢坐起身時瞥見手邊有個包袱,她拿過包袱放在腿上正準備打開卻盯著自己褲子上的圖案愣住了“這圖案怪怪的啊···”上手摸了摸“謔,還是頭一回穿綢製的衣服手感還不錯···”說著她沿著胳膊捏了捏肩,突然她雙眼睜大雙手抱胸“這這這,這tm是壽衣啊···”趙青著急要立刻馬上脫掉褲子,一邊拿開包袱一邊看了看四周,從破敗不堪的牆壁和身下的稻草堆來看,她確實不知道這是給她安排在哪裏重生,但有一點她十分確定:稻草堆旁邊趴著睡覺的不明生物絕對是一條狗!趙青僵在那裏心裏著實慌了,她手心冒汗搓了搓膝蓋,什麼重生鬥誌在看見狗頭的那一刻轟然崩裂,這是重生嗎?這tm是想讓她再死一次啊···
不能慌,天蒼蒼野茫茫青青不能慌,她嘴角哆哆嗦嗦的緩慢的移動著自己的雙腿,抓起包袱輕手輕腳的往草堆外麵移動,快了,快了,馬上到門口了···當趙青一隻腳踏出門檻落到地麵那刻另一隻腳迅速跟上,然後她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頭也不回的拚命往前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趙青大腦還是一片空白,她嘴裏不停的念著“跑···跑···”當她終於力竭停下轉身往後看去,她摒住氣豎著耳朵聽,終於,她長出了一口氣,沒有狗追來。
趙青回過神看了看天空的晚霞,原來快到傍晚了,想到身上還穿著一身壽衣她馬上藏在樹後坐到地上慌忙的脫衣服“真晦氣,死就死了還給穿一身壽衣,裝啥父愛無疆呢···”她邊脫邊朝剛才跑出來的地方看了看,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回去了。她解開包袱,裏麵的衣物讓趙青摸不著頭腦,藕色銀絲暗紋絲綢的短襦上衣和長裙,另外還有一件黑紗帷帽“這,這,這是什麼衣服?”
除了衣物包袱裏麵散落著幾個銅錢和一塊方形玉佩,趙青拿起玉佩,據說上好的玉都非常通透,她對著夕陽看了看發現玉佩雖看上去是一塊白玉,但內裏確並不通透,表麵也很像蠟燭的觸感。玉佩表麵的圖案很是淩亂,背麵刻了“謹知”二字。
趙青不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但既然這個包袱放在她身邊,想必就是為她準備的。可是這銅錢、這衣服,她重生在了古代是沒錯了,至於是哪個朝代她現在也沒法知道。她穿上衣服整了整亂糟糟的頭發,臉上掛著一片菜色,慘淡的眉毛耷拉下來,這是餓了沒錯,沒法回茅草屋隻能朝前麵陰森森的樹林走去。
“呼···”趙青挺起腰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忽然有些迷茫,又有點憂傷。至少在被狗咬之前,她也是一代學霸,堂堂大學高材生。自從她出生便被送去鄉下奶奶家養著,對於父母,從開始的期待到後麵的失望到臨死前放下心結,她既然來了這裏,便是對前世毫無留戀。在她被狗咬的前一天剛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本來她對現代的生活就充滿了迷茫。她用手緊了緊包袱,雖然不知這裏是何年月,但她來自未來,那她就是先知啊。她相信自己,憑她的“智慧”和包袱裏的“本錢”她至少不會比前世還慘吧··
想到這裏趙青頓時來了些精神,她抬頭看到前麵隱約好像有光亮,遂朝前走去,慢慢的她似乎感覺到腳底傳來了輕微的震動。越往前走,震感越強烈,隨著幾聲“駕駕”的聲音和馬蹄聲傳來,趙青縮著脖子眼睛睜大了往後看去。
同樣在黑暗中的一個隱蔽處,一個黑衣人蒙麵躲在樹後,手中還拿著一管暗器,他的目標似乎就是馬匹上的人。“嗖”一聲,破風而來的聲音之下,黑色的馬突然橫衝直撞,那匹馬一時間失去了控製,隨著一聲淩冽的馬嘶,馬背上的人緊緊的拉住了韁繩,但是這個動作似乎更激怒了馬,轉了幾個圈之後,馬直衝著樹林深處跑去。
趙青看了看跑遠的馬又看了看不同方向的遠方的光亮,“一邊是神秘劇情神秘人,一邊可以飽餐一頓,那我肯定要先填飽肚子。”她想著剛要抬腳突然腦海裏又出現了“人肉包子”四個字,歎了口氣她朝著馬的方向跑過去。她現在除了吃急需要知道這個年代的事情,而且她隱約覺得前麵應該會有熱鬧看,說不定能看上一場真正的武林決鬥。趙青沒發現跑過的樹後麵,一個黑衣人眯了眯眼睛歪著頭盯著她的背影,手中的暗器拿起又慢慢放下,迷惑的轉身離去。
趙青跑著跑著聽見前麵傳來“撲通”一聲,接下來就是聲嘶力竭的“救命”,她皺了皺眉頭顧不了那麼多,一邊跑一邊脫著外套鞋襪。等她跑近了河邊,看著不遠處在不停掙紮的人再看了看岸邊躺地上低聲嘶吼的黑馬,她驚歎的伸手上前,“這是真正的汗血寶馬啊,這肉緊實的堪比賽馬啊···”黑馬漸漸停止了嘶吼像是死了過去,這時河裏掙紮的人也要漸漸失去了聲音,她立刻跳下水,朝著馬上要沉下去的男子奮力遊過去。她本身就瘦再加上饑餓無力手腳慢慢的有些僵硬,等遊到那人身邊就覺得力竭了,使出最後一絲力氣一把抓住那人發髻,將那發髻盡力薅出水麵。當趙青筋疲力盡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岸上傳來的馬蹄聲和火把的火光,接著一陣暈眩她閉眼的時候有人掰開了她的手···
好像在暴風雨的漩渦中不斷下降,身體也跟著不停旋轉降落,耳邊湧現的水聲中似乎夾雜著幾聲遙遠的狗吠,趙青猛地睜開眼。這是她第二次無意識的醒來,眼球緩慢無力的轉動,她感覺渾身酸痛,潮濕的衣服讓她冷的哆嗦,她動了動聽到了鐵鏈的聲音。
“為什麼!!這手腳上鐵鏈是什麼?我怎麼在···牢房?回想一下先,我是重生了是吧,然後我不是救人來嗎,我救了一個落水的人,然後救人的時候累暈了···難道人沒救上來,那誰救的我?人沒救上來就得坐牢嗎?啊?!”趙青費勁的坐起身看到昏暗的一間牢房,她爬到大鐵門旁“怎麼喊,來人啊,有沒有人?!”剛一喊出口她就發現自己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對啊,好像都好久沒吃飯了,她掙紮著揮動著手腳上的鐵鏈敲著鐵門。
敲了有三首《鐵窗淚》的時間,趙青就聽見嘩啦啦的腳步聲,她死盯著門前,十幾口子人呼的一下子冒了出來,她驚訝的看著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胸前寫著卒的應該是獄警吧,那站在前麵的一個身穿官服的老頭,一個一身白衣頭上白紗氈帽的神秘女子,還有一個戎裝打扮的中年男子她們都是些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