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車曆盡艱辛,拿下一千多公裏,終於駛進了山塘鎮屯子村。
車停下,陳茵茵打開車門,要牽著她媽媽下車。
駕車的何誌堅迅速跳下車,又是匆匆走到陳茵茵打開車門那邊,一手擋在車門上方,做著防止出門的陳茵茵及她媽媽碰到頭上,並伸出另一邊手幫忙攙扶著。
而且嘴裏不忘:“小心,小心碰頭哦!”
何誌堅做得很到位,隻是心中一直惦記、焦急中的陳茵茵及其她媽,似乎並沒覺察到什麼一樣,隻是邊下車邊注視著一個方向——
屯子村陳家的方向!
車進村,可是不能進入巷道,要下車後步行百多米才能回到陳家。
陳茵茵與何誌堅守各一邊,伸手挽著楊梅花匆匆走著。
“喔!不是家裏撒出來的燈光麼?”沿著巷道拐一個彎,陳茵茵望著眼前,即刻叫喚一聲。
“是麼?哦,應該是!”楊梅花抬頭望望,遲疑一下,氣促中說道。
屋裏散發出光,要麼是家裏的陳海濤未睡,要麼是陳守業真的回家了,正坐在廳堂裏?
“媽媽我們再加快點好吧?”陳茵茵看著眼前的燈光,既激動又按壓不住心裏的急。
真有飛快似箭那種衝動!
大姐與二姐仍然在江海兵分兩路尋找,而陳茵茵與何誌堅驅車千公裏趕回屯子村,為的是找到爸爸!
眼前的情況,他們幾個看著,誰個都著急?幾十米巷道,在腳步匆匆下很快走完,到了門口。
咦!雖然大門洞開而且燈光明亮,可是廳堂裏既不見陳海濤,也不見到陳守業。
陳茵茵已經不考慮什麼,也不管那麼多,一邊跨步進門一邊在叫喚:“爸爸、大哥!我跟媽媽回來啦!”
沒有回聲!
陳茵茵感覺奇怪了,所以再次放大了聲音叫喚幾次,可是,依然沒有回應。
楊梅花更加焦急了,所以跟著女兒陳茵茵在顫顫的叫:“守業,海濤!你倆在家吧?”
陳茵茵與楊梅花一邊叫著一邊在屋裏打轉,廚房、衝涼房、陳海濤的房間、即便是楊梅花與幾個女兒所住的房間都找遍了——
依然不見人!
何誌堅看到陳茵茵母女行蹤匆匆,神態怪異,而且在叫喚,最後站在一個未曾找過的房前,他跟著也有點期待,也有點妒忌與害怕。
陳守業初次到江海那陣,何誌堅首次到她家探訪,陳茵茵提示過:
爸爸的房間不能隨意進去,即便自己老婆也需要敲門,得到允許才能進,當然,兒子可以例外。
亮著燈,這麼大半夜的,屋裏一定有人,而且人一定就在裏麵!至於裏麵人不吱聲,情況可能隻有兩種:
一是故意躲避,二是發生了事而且到了不能說話的地步!
何誌堅不是陳守業的兒子,但是個男人,看著在焦急中,在手足無措的母女,他忽然自告奮勇的跨前一步。
“我來好吧?”何誌堅說著就舉手輕輕叩敲房門,另一邊手搭著站在門口的陳茵茵肩膀上。
咦!門虛掩著,何誌堅叩打二下,然後輕輕一推,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
陳茵茵一步向前並抬手按一下門邊上的開關。
明亮的燈光下,陳守業、陳海濤父子同時坐在床上,陳海濤在前,陳守業在後。
陳茵茵、楊梅花、何誌堅瞪眼望著陳守業、陳海濤。
陳守業、陳海濤一樣盯著陳茵茵、楊梅花、何誌堅。
隻是未及陳茵茵開聲,陳守業就大呼起來:“楊梅花、陳茵茵、何誌堅!你們在幹嗎?”
可笑,二千多裏外的江海趕回幹嗎!還不是為了陳守業你麼?
陳守業的大聲叫呼,令陳茵茵、楊梅花、何誌堅還處在驚愕中,而他的一聲大呼又在起——
“何誌堅你放手!”
如果說前麵一句是炮聲,那麼後麵一句就是炸雷,在電閃雷鳴中,而且是在頭頂之上,很近!
陳守業本來是個病人,五年時間都在醫治中,他體質弱到幾近,弱不禁風。
可是現在依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出聲大呼,對他是一種傷害,而且是極大的傷害。
“快!大哥你保護爸爸他!”站在門口的陳茵茵大呼著,同時大步流星般衝向前去。
陳海濤看到妹妹大步衝還叫喚自己,馬上意識到什麼猛然回頭看到,他爸爸正木偶般慢慢往後倒。
陳茵茵趕到伸出手與陳海濤合在一起,把他們爸爸托了起來,不讓他倒在床上。
可是,跟在陳茵茵後麵趕到的楊梅花,嘴裏卻顫顫地說出幾個字:“還是,讓你爸爸,躺下吧!”
“對!對!”一樣趕到床邊在伸出雙手的何誌堅說道,“現在讓你們爸爸平躺,才更有利他舒適點呢。”